&&&&之物分开,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这种想法反而越发强烈。维持一份纯粹的感情,这种观念生根发芽了。
“北边的裔家,派人到咱家,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康文奭是这样描述的,用南北来区分迁都之后的十八勋旧,是个简便的法子。
“大祭司的人?”
坐镇神都的是首座长老穆剡,随着神煚到洵都的是大祭司裔汤,来见康文奭的人姓裔,九成是大祭司的人。还有的一成,就得考虑北迁之族内部的分歧了。
康文奭肯定了康闵陶的问题,康闵陶接着问:“大祭司,能代表那些人说话?”
“裔汤的意思,也就是穆剡的态度。”
在神国,大祭司和首座长老都反对的事,神尊就得认真考虑。也就是说,在大祭司和首座长老联手的情况下,神尊也是无可奈何的。
康闵陶还是觉得奇怪,十八勋旧分为巫族九姓和士族九姓,这二者各有各的地盘。巫族成为神官,兼任文官,掌握文治,管着神庙;士族成为武官,也兼任文官,主管武功,管着军队。现任大祭司和首座长老虽然同属于北迁之族,但一个是巫族,一个是士族,对于洵都旧族的态度,不应该那么统一。
在她看来,北迁之族争斗两百余年,矛盾重重,如果利用他们打压对手的心理,洵都康氏会是穆剡的敌人,对于裔汤而言,完全可以合作。
“爹,裔汤和穆剡,能和睦相处?”
康文奭听了女儿的话,会心一笑,道:“裔汤才当上大祭司,轻易不能得罪穆剡,要说和睦相处,还早了些。”
听了父亲的话,康闵陶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说:“我记得,穆剡还是抚远大将军时,有一次军费不足,曾向当时的大祭司求助,结果以大祭司为首的一帮大巫不肯,险些闹出大事。最后,还是主上出面调停,才了结了。不过,这两家算是结了仇。如今,穆剡做了文官之首,又有武官做后盾,能忘了这仇?”
“陶陶啊,浑水摸鱼,自然是好,可咱们康氏一族要去分一杯羹,一来要主上信任,二来那帮人也得愿意,总是急不得。”
康文奭笑笑,摆出面对外人时的温和模样,其实也就是个慈父的样子。
“爹,这种事情,不就在眼前?”康闵陶对父亲的畏缩表示不解。
康文奭并未反驳女儿,就算意见不同,他也不会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来压制女儿。康闵陶知道父亲的脾气,觉得没意思,也就没说下去。
待在家里,总是担心那边的神煚突然回来,到时候没亲自去迎接,可怎么好呢?康闵陶这会子开始埋怨自己,当初为何不约定个时间?真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她见了家人,吃个午饭,聊聊几句,就火急火燎地回去了。
人心中有所期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康闵陶好容易挨到日落,看着天色变暗,神煚还没有出现,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夕阳不错,可是无心欣赏,康闵陶站在庄院门外,眺望着洵都的方向,明明那么近,此刻远得像是在天边。而她,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还要装着镇定,生怕被侍女们笑话。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骑着一匹快马冲进洵都城,跑到昭明神宫问问,问问神煚都在干什么,问问她是不是把自己忘记了?每次都是理智把这种心思压下去,才分开多久,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让人笑话。
没有神煚的晚上,也变得无聊了。康闵陶躺在床上,想着神煚躺在身边的日子,虽然大热天,两个人躺在一块儿不利于散热,可也不至于无聊啊。
算了算了,没出息的人,明明今天早上还一同起床,到了晚上瞎想些什么?康闵陶翻来覆去,好容易才睡着了。
睡着的时间是最容易度过的,一觉醒来,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第二天。康闵陶一边派人到洵都打探消息,一边预备下东西,准备迎接神煚回来。只要想到马上可以见到神煚,她就兴奋得不行。
神煚还没来,第一波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他们说,昭明神宫正在举行册立神女的仪式,新任神女是临陶子家的姑娘兰识。
听到这个消息的康闵陶,大感意外,她知道神煚在纠结神女问题,今日的事才突然。这些日子里,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她都没有听到新任神女的消息。这么着急,是发生什么了?
康闵陶知道,神煚来到洵都,最要紧的是选择一位继承人,完成这个任务,就没有理由滞留洵都了。神煚,她是急着要走吗?
现在还可以确定一点,上午的时间,神煚不会来了。她这么着急立神女,肯定会抓紧时间,说不定下午会赶来。就这样,康闵陶期待着太阳下山前见到神煚。
这些疑问都不要紧,见了神煚以后,向个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下午的康闵陶,是在亢奋与失望中度过的,一直到太阳下山,神煚都没出现。派出去的人回来说,为了新神女的事,昭明神宫大摆宴席,洵都城里也变得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