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回答了,本宫就不再为难你。”
梁钰低眉颔首,温温和和地回答:“因为微臣早有婚约。”
镜玄公主嗤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不要告诉本宫这就是你的理由,你们不早就退婚了么?”
梁钰微微后退,抬首,还是那般恭敬的模样,然而她回道:“微臣心中藏之,日日不敢忘。”
镜玄公主这下倒是真的笑出声来,虽然梁钰这回答说得是思慕别家女子,但是她却比较欣赏这个答案。
她又上前两步,梁钰仍微微退后。
她又上前一步,要说出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道:“你不用怕,其实我这次……”
梁钰默默地向后移了一步。
镜玄公主觉得这梁钰大约是把她当做豺狼虎豹了,她见梁钰差不多退到了小湖边缘,觉得有些危险,不禁伸出手:“你莫退了……”
梁钰一惊,身形一晃,一脚差些踩空,心中暗暗叫糟,已然做好了落水的准备。之前镜玄公主说是有话问她,已经屏退左右,侍卫们也离得远远的,估计不会有人来得及救她。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蓦然间,梁钰只看到一个人影,抚开了镜玄公主的手,又一个转身托了梁钰一把,梁钰噔噔退了两步,然后就看到了那人跌落的身影。
——程默言,是程默言。
梁钰不禁焦急万分,也顾不上身侧的公主,大声叫人:“来人啊!来人!”
边喊人,边就探出一只脚来想要自己下水去捞。
镜玄公主:“……”所以你一直退什么退?还有你自己不也是只旱鸭子吗?
等到把程默言捞出来时,她已经昏迷了。
那时,我们骄傲的镜玄小公主在一片嘈乱中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了一道靓丽的……背景。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瞬间想到了她父皇后宫里的妃子们间各种的踩脚游戏,还有各种的“一不小心”落水,各种“万分该死”的迎风跌倒。
她心中有一点点的自责,又不知自己为何要自责,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想做,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点罪恶感。
她看了看全身shi透的程默言,原来她也是会耍这种心机的吗?还有梁钰,夫妻俩竟然给她来这套!她才不会被这种小伎俩给打倒。
“哼!”最后小公主跺了一下脚,气鼓鼓地道,“摆驾,回宫!”
“是。”
镜玄公主又看了一眼程默言,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吩咐对自己身后的小宫女:“桃枝,你留下,等着梁夫人没事了,再回来禀报。”
桃枝愣了愣,马上应“是”,然后目送公主远去,她远远看着他们家公主离开的背影,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
……
今天这事有点好笑,可是梁钰看着程默言苍白的脸色,一点也笑不出来。
彼时程默言已经清醒过来。
梁钰坐在床边,看着她,脸色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程默言知道梁钰问的是什么,她当时回到梁府听闻梁钰与镜玄公主在湖边谈话,随从都被屏退,她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后来远远看着镜玄公主步步紧逼,梁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程默言不知她俩聊了些什么,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时候她就开始往两人的方向走。所以才能在梁钰落水前,将她救下。虽然……代替的是自己落水。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不是很好理解吗?
她刚知晓梁钰身患痹症,不能沾冷水,且就算不是这样,她也宁愿自己替她落水。
虽然这样想,她却看了看梁钰紧蹙的双眉,乐呵呵地问:“你说什么?”
梁钰直视着她的目光:“你知道。”
“唔。”程默言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枕头上,“好吧,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
啧。真执着。
“干嘛这样严肃,我也把你推进水里过,今天就算我们扯平了吧。”程默言如是说。
只是,她也知道她们两个是扯不平的,牵扯太多太多,她这样说不过是搪塞梁钰而已。
“扯平?”梁钰紧蹙的眉毛并未舒展,她盯着程默言看了许久,缓缓泄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不欠我的,日后不要这样了。”
……
只是到了夜里,程默言还是病了。
梁钰本来躺在她身侧,睡得也不太熟,时时刻刻都注意着程默言的情况。
程默言蹬了一下被子,竟也将她给吵醒了。梁钰叹了一口气,拿起被角为程默言盖上。
手触到程默言脸侧,她想要去探一探她的体温,然而快要碰上时,梁钰修长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顿了顿,还是挨了上去。
结果这一碰,让梁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程默言的额头热的烫手,看来还是着了风寒。
三更半夜。梁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