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摸秦韵脸上的划伤,却被她躲开了。
“夏叔叔呢?”秦韵后退一步,强忍住心头无边的酸涩和悔意:“夏叔叔他到底在哪儿?连砚,你为什么骗我?你跟我说实话!”
“就是、他就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你也该跟我说句实话的。”秦韵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嗓音沙哑,带着悲痛:“那是我夏叔叔,他就是死了,你也该给我一个烧纸钱的机会,连砚,你怎么能骗我!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呀!”
秦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形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上,她不过是撑着一口气而已,来的路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了,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不是最坏的结局,连砚也不会费尽心力的想要瞒着她,她撑着一口气下山,却在说出那个猜测的时候,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连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秦韵的身上,从见她开始就注意到秦韵的脸色并不正常,脸颊chao红,纯色苍白,见秦韵身影不稳,她是赶忙将人搂进怀里,伸手一探,果然是发着热的。秦韵被她搂住,揪住连砚的衣裳,咬着嘴唇,拳头有气无力的砸在连砚的身上,像是发泄又像是寻求安抚。
一把抓住秦韵的拳头,连砚心也跟着揪起来,将秦韵拦腰抱起,说道:“没事,夏叔叔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怕你担心才没有说的。韵儿,对不起,对不起,不该瞒着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举着拳头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夏叔叔他没事?”
连砚闭上眼,额头轻轻的蹭了蹭秦韵的手,不同于常人的温度让连砚更是一阵阵的心疼,若早知道她的小韵儿这么的倔强,就不该让她回什么掩翠山,这一夜山路走下来,天知道她的韵儿到底受了多少的苦,她看不见的伤还有多少。
“真的没事。”连砚说着,用力抱紧了秦韵:“就是、伤势有些严重,韵儿,你、做好心理准备。”
已经到这种时候,连砚也没有在瞒下去的必要,索性将实话说了出来:“当日欧阳陆逃跑的时候,用了私藏的火|雷,夏叔叔带人围堵欧阳陆的时候,不幸被火|雷所伤。”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当日那惨烈的场景在她眼前浮现,带着血腥味的画面,让连砚一时有些不忍心。
“火|雷威力非比寻常,伤了半边胳膊。”连砚深呼一口气:“夏叔叔他,只剩下一条胳膊。”
秦韵有一瞬间的晃神,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沉默着,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消化着这个消息,一个不好却又没有那么糟的消息,这已经比她预料的要好上太多了,起码,夏叔叔还在她的身边。
“带我去看看他。”
不用秦韵说,连砚也知道她不去看上一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的,当下也没有多余的话,抱着人就继续往前走了。
黄有为一路追着过来,远远就看见连砚抱着那个秦韵,态度十分的亲昵,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眉头皱在一起,胡子都快被揪掉了,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到最后只能归咎于连砚对这个秦韵实在是太好了,非同寻常的好!
却不知,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连砚不顾是情之所系罢了。
夏青山养伤的小院十分的僻静,不大的院子除了夏青山住的都是请来的大夫,秦韵在小院前就从连砚的怀里挣脱着下来了,她身子发虚,甚至看东西都是晃的,却执意要自己走进去,连砚无法,只能小心的搀扶着。
夏青山的病情并不稳定,连砚此刻也担心着,推开门的时候秦韵的手还是微微的颤抖,却强自镇定。大夫正在给夏青山换药,病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目,脸上毫无血色。秦韵的视线落在纱布缠裹着的右半边身体上,纱布上还能看到丝丝渗出来的血迹,可见伤势的惨烈程度。
那大夫换好了药,又叮嘱了两句,看情况不太对劲,正要走,就被连砚喊住了:“等一下。”
只一句话,就没有别的安排,那大夫只好找了个角落自己待着。这几天因为床上的那个病患,他们几个大夫轮流问诊,没有一个没被眼前这年前俊俏的女将军呵斥过,几次下来对着连砚也是越发的毕恭毕敬,半点小瞧的心思也不敢有。
看着是个女娃娃,忒厉害!
连砚拿了个软凳放在床榻边,扶着秦韵坐下才说道:“夏叔叔伤势还不稳定,但是没有性命之忧,那几天是危险期,我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说。韵儿,你别怪我。”
秦韵吸着鼻子,默默的擦着眼泪,夏青山这个样子即使比她料想的好上千倍百倍,可到底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能接受不代表她就不难受。连砚见她不说话,只能默默的叹了声气,蹲下身子,守在秦韵的身边。
躺在床上的夏青山,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终于慢慢的睁开,他动了动胳膊,目光朝右边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抬眼看着坐在床榻边掉眼泪的秦韵,开口说道:“韵儿呀,我还当是谁在吵我睡觉呢?原来是你,怎么还哭鼻子呢?大姑娘了,快别哭。”
他气息十分的虚弱,醒来见到秦韵,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