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去了议事大厅的,原本以为她们来的是早的,谁知等到了才知道,她们两个恰恰是来的最晚的那一个。
黄有为看着门口那两个人哈着气,明显是一路玩闹着过来的,那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他见到的连砚都是沉稳有度的,就算偶尔有失控的时候,比如当日朝堂之上的拔剑而立,那也是气的狠了,黄有为其实都知道,但他几时见过连砚这般孩童一般的样子?那发髻上明显还带着没有消融的雪花,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连路上的积雪都扫干净了,她这可倒好,跟着个女山匪,真是一点儿好也不学!
“阁老,我来晚了,阁老久等了吧?”连砚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带着秦韵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坐了。
这议事大厅的座位其实还是挺讲究的,上方坐着黄有为跟夏青山,余下一字排开,一边试黄有为带来的几个将领,一边是掩翠山的几个长者,黄有为身边留了空位,不用说也是给连砚留的。要说连砚本该是在上位的,秦韵作为掩翠山大当家的独女不来就算了,这既然来了也不该坐在下面,但连砚就那么随意的一拉,俩人就坐到了一处,挨在一起,衣袂相接。
秦韵也乐得自在,她很少过来这边,秦简对她管束颇多,山中的事更是不许她多问,这议事大厅拢共也没来过几次,坐在什么地方的,她也没那个意识,反正只要跟连砚坐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人都到齐了,那咱就说说吧。”连砚无视一干看着她座位的目光,老神在在的说道:“掩翠山的各位也都知道我的身份,子衿今日在这儿就再公开的说一下。我奉陛下旨意到沧澜剿匪,姓连名砚字子衿,这位是黄有为黄阁老,当朝一品大员,阁老制此番不远千里从京都到此处为的是什么,我想在坐的诸位也都明白。”
关于连砚为何会与一干山匪为伍,黄有为已经听夏青山解释了大概,此刻见连砚果然收服了这些人,捋着胡须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连砚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梳理了一遍,主要是跟黄阁老说了跟欧阳陆有关的种种。
“沧澜知州欧阳陆,多年来仗着自己朝廷知州的身份,与此地的悍匪相互勾结,从中谋取暴利,为当地的悍匪做掩护不算,还屡次加害朝中下派来剿匪的官员,实在是罪大恶极!”连砚握紧的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地方父母官,却罔顾论法,加害无辜女子,更有甚者,为取我性命,竟然放火攻山,实在是罪不可恕!”
黄有为原本以为那个欧阳陆只是贪点小财不敢有大动作,谁知听连砚这番话,那人竟敢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也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若非子衿来此,竟不知此人竟然在沧澜如此为非作歹!”看来,陛下派她来,还是有道理的。
这沧澜剿匪以前也不是没有派过人来,要么前脚剿匪成功,后脚这山匪便又接着在沧澜出没,如雨后春笋一般,要么便是丧生在沧澜,剿匪最终也以失败告终。京都里包括陛下在内,都觉得是沧澜地势地形甚至是此地的山匪历史有关,却从不曾想过,竟然是官匪勾结!
连砚虽说是武将,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心思细腻观察细致入微,远比一般的武将要有更多的优势,她有着独特且敏锐的嗅觉,并不为花言巧语所迷惑,这次能彻底的揭开那个欧阳陆虚伪的面具。
想到欧阳陆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给陛下上奏折,黄有为后背上就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对朝廷的做事风格实在是太了解了,这要是一般人在沧澜出了事,或许就如欧阳陆所愿,着地方加紧搜救,至于另外再派兵,又要挑选将领耽误许久,到那时且不论连砚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过那人如蛇蝎一般的丧心病狂!
可惜,欧阳陆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件事,那边是连砚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承嘉百年来只得连砚一个女将军,哪怕群臣俱是反对,陛下也一意孤行的将连砚一步步的带到了朝堂之上。不说连砚文治武功确实卓然出彩,陛下是当连砚女儿一般来看待的,这个中的缘由,朝中老一辈的都知道,也正是因此,连砚虽然饱受诸多的非议,可这朝中始终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这是内情,欧阳陆并不知道,他机关算尽,却漏算了陛下对连砚的情谊,不仅力排众议的给连砚送了援军过来,还给了他一道旨意!
“陛下的旨意?”连砚接过黄有为手上明黄色的卷轴,打开一看更是震惊:“这、为何上面……”是空的?
黄有为扶着胡须略带得意的说道:“陛下英明,早已料到沧澜此行有变,特意给了老夫这道无字的圣旨,子衿,这旨意是给你的。”
“如此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连砚合起卷轴,目露Jing光,神采奕奕:“阁老当真是助我呀!”
黄有为“哼”了一声,端着架子,慢悠悠的问道:“可不就是来助你的吗?不然一丫头,让人欺负了去,怎么办?”
这话说的连砚嘴角抽了又抽,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发作,默默把那明黄色的卷轴一点点的卷起来。她是没发作,可旁边坐着听了半天的秦韵当即就不愿意了,一把把连砚按回了椅子上,朝着黄有为不甘示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