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五十年夫妻,才够清楚。”宋致似乎有些困,却撑着Jing神在说笑。
楚和拿她没办法,只好道:“你困了快睡吧。”
宋致是真的困了,答应了一声,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久,黑衣女子带了一个医匠进来。医匠给宋致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气色与舌苔,起身问楚和道:“这位女公子是否曾经受过大喜大悲的剧变?又是否曾经受过重伤?”
楚和眼皮一跳,微微颔首:“是。怎么了?是病情复发了么?”
医匠迟疑了一下,拱手对楚和道:“敢问女公子,是这位女公子的什么人?”
楚和毫不犹豫道:“此乃家妻。”
医匠略一错愕,但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女公子,夫人原本身体娇弱,因情而伤就坏了根本,再加之曾经重伤,并没有好好调理,所以暗病潜伏。近日来又是受惊,又是落水,因此犯了重症,发烧梦魇不过是其表症。倘若要根治,已然是不能,老夫才疏学浅,只能为之舒缓。”
楚和听了,默然不语,脸色越来越白。片刻,她才开口道:“望先生据实以告,家妻还有多少年岁?”
医匠抚了抚胡须,沉yin半晌,才断言道:“如果能好好休养,按时用汤药,并且不受颠簸之苦,夫人至少还能有一年之期。”他见楚和交叠的手一紧,想了想,又补充道,“夫人这次发烧,不过是暗疾引出。若无这次落水受惊,夫人还有三载之寿。不过,老夫无力回天,可天下能人之多,未必没有能为夫人延寿的。”
楚和眼睛一亮,缓了脸色,面露欢喜道:“多谢先生救治。”
医匠一点头,去写了个方子,再把方子交给黑衣女子:“你们就到药铺去抓药。尽早给夫人用药。”
黑衣女子也没想到宋致的情况这么糟糕,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愣愣地接过药方:“哦。好。”
“那,老夫就告辞了。”医匠向楚和行了一礼,又向黑衣女子告辞。
黑衣女子对门外的人吩咐道:“送先生走。还有,去药铺按这个方子抓药。”
“喏!”一个男子进来,接过了药方。
黑衣女子看了看楚和心不在焉的神色,犹豫了一番,还是出声安慰道:“公主,不必担心,天下能人不少,以公主之能,未必不能找到一个让宋致病痛全消的办法。”
楚和回头看她,脸上有些迷茫,很快又变成了沉重:“各处交战,那些名医不知去向,但有知道的,我必然会为她找到。”
“我听闻宫中有太医令,能让病人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不知是不是真的。”
脱胎换骨?楚和唇角抿紧,这都是谣传,宫中那些太医,哪里会有这样的本事?
忽然,楚和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她转头看着沉睡的宋致,眉宇间是浓郁的忧愁。
夜上。
宋致喝了药之后,烧退了点,也没有那么烫了。只是人Jing神还是有些不足,一直靠着楚和的腿,眷恋地拉着楚和不让她走。
楚和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含着淡淡的笑,轻声地讲着本朝隐秘的事:“……阿父年轻时确实有一段时间很迷恋俊美少年,有个少年是长沙桓王的侍从,长沙桓王去见阿父,阿父就看中了那个侍从。后来那个侍从入朝为官,步步高升,只可惜宋谦看不惯他,让人逼死了他。事情回奏阿父,阿父竟然忘了那个少年是谁……”
仰着脸凝视楚和的宋致惊讶地道:“我知道陈朝的风气确实开放,可是我在文献中很少看到这种事。不过想来也是后代把这些事都去掉了,又或者言官用另一种隐晦的话表述。”
楚和低着头看她,微微一笑,温声软语道:“阿父和那少年,没有什么情爱。那些王公大臣,圈养男宠,公主贵女,亲近娇儿,不过都是权势下的东西。就跟养宠物,戴金玉一样,为了突显自己位高权重,人人屈从罢了。”
“不啊,也有真心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诶,你当初和我成婚,不也是想把我当个宠物圈养起来嘛。”宋致嘟囔道。
楚和没有作声,有些走神。
不满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宋致坐起身来,疑惑道:“自从你去了宋放墓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对劲。你跟我说是因为心忧家国天下,我是信了,但是现在可没有你的家国天下,你又魂不守舍做什么?”
回过神来,楚和揉了揉眉心,疲倦道:“我有点累了。”
宋致张了张口,想问,又忍住了,往床榻里挪了挪,让出一个空位:“那睡觉吧。”
她自己躺下了,目不转睛地还盯着楚和。楚和侧过脸,躺在她身边,目光逡巡着宋致脸。也许她目光太过炽热,反而把宋致看得有些不自在。
宋致避开她的眼神,小声嘀咕道:“你不是要睡觉吗?”
楚和看了看她,忍不住叹息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吱呀——
楚和停住话头,静默下来,暗觉不对。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有两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