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中,一个吻落在偃影眼底的泪痣上。偃影虽然长有泪痣,但是楚天翔却甚少见他哭泣,偶尔一次两次,便已经令人惊心动魄。
“好听。”楚天翔道。
两人坐在窗边,偃影的皮肤在光下白得几乎透明。楚天翔的目光突然扫过窗外,他看到通向纵横殿的云梯之上,黑压压一片。
这是……怎么了?
殇痕的处事令连轩愤怒不已,他在金禅殿上得知天偃事件的后续,几乎要将整个案牍都掀翻。连政站在一旁,脸上意味不明,这个消息是他传达给连轩的,对方的反应果不其然。
连政的预感没错,连轩终究是羽翼丰满了。往前推上个一年半载,连轩一定会忍气吞声。人的本性很难得出判断,在低微的时候大多数都会将自己伪装成谦逊和气的模样,而功成名就的时候,本性才会逐渐展露出来。
以前觉得连轩不适合当皇帝,但是自从他上位之后,才发现他无比合适。
“战圣者这是对我的蔑视!”
连政默不作声,既未肯定也未否认,他只缓缓道。“接下来怎么办?”
“革职,关押鼠狱!”连轩怒吼道。
连政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温如玉身上,对方掷地有声地道出两个字。“不妥!”
连轩深呼吸,将怒气吞下去大半。“你说!”
“如果只是警告,战圣者不至于关押鼠狱。如果为了连根拔起战圣者势力,关押鼠狱远远不够。”
连轩怔了一下。“我从未想过根除战圣者势力。”
温如玉不再讲话,转身拱手退下,对向连轩的眼神很笃定。只是他这一言,连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战圣者也算事出有因,虽然他并未同自己商议就擅自下令,但话又说回来,他的心里的确是装着苍生社稷。
战圣者的强硬,令连轩开始换个角度反思,是否真的是自己办事太过?
正当此时,战圣者匆匆到访,他一眼瞥过连政意味不明的视线,屈膝向连轩行礼。连轩将最后那口怨气咽了回去,然而开口却依旧无法心平气和。“战圣者办事不妥!”
殇痕眼尾一紧。“事发突然,不迅速处理会影响到会展。”
“当时剑圣者也在?”
“他劝我不要擅自做主。”
连轩起身走向殇痕,对方脸上依然挂着不卑不亢的神色。一双金眸略微上挑,夹杂着一如既往的倨傲。连轩和自己的父亲兄长不同,做不到心狠手辣,于是他不气反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下令将你关押鼠狱。”
战圣者一听此言,并未表现出惊惧或是担忧。他向来不对人卑躬屈膝,包括连成连轩。他从不刻意冒犯,但也不退让顺从。“但你并没有这么做。”
“你下次不能这么直截了当。”
殇痕唇角清淡一挑。“还有下次?”
连轩微笑。“没有下次。”
“既然如此,我谈谈我的处理方式。由皇城派人,直接重建天偃,完成之后所有人重回原处,定时上税。这件事若想迅速,必须有人看守,既然我近日没有去处,就由我去管理。”
“贫民区不需要金玉装饰,只需带着普通房屋材料即可。”
“是。”
“即刻去办。”
战圣者办事,连轩一向放心。
月上枝头,连政已然退下,连轩俯在案牍之上批改文书,偃枫悄然到访。看来也是忙了一天,身上夹杂着仆仆风尘,但偃枫什么也没说,将一件斗篷披在连轩后背。
连轩微微一笑,将手覆在对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背上。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强者结盟。天隐城与天尊城的过往就此一笔勾销,偃枫本就是温和之人,见不得刀剑相向、剑拔弩张,因此父亲对天尊城的敌视,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两人这么一来,偃攸也气愤得够呛,就此销声匿迹,偃枫派人多次寻找未果,只得作罢。偃枫的母亲寂妲依倒没有什么太过的反应,在家里安心养老,偶尔绣得一幅喜鹊登枝与鸳鸯戏水,便让偃枫拿给连轩来,令偃枫哭笑不得。
近日里,偃枫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喜得贵子,小家伙白白嫩嫩,缠着偃枫死不松手。他本想与连轩分享这一份喜悦,但转而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得作罢。
连轩随意地靠在偃枫肩上,侧头瞥向对方若有所思的脸。“有心事?”
“没什么,近日一位亲戚喜得贵子。”
“哦,那祝福他。”
空气顿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半晌过后,偃枫轻轻开口。“或许你需要立后了。”
皇家无嗣,继承无人,是对祖先大不敬。
“那你呢?”连轩起身,与偃枫面对面席地而坐。四目相对之中,连轩的棕色瞳仁显得愈发深沉,暗涌着波光。偃枫没有答话,一双眼被碎发半遮,目光看不甚真切,连轩便继续道。“我有想过,传位给兄长之子。”
“万万不可!”偃枫猛然抬起头,神情颇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