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由得一愣。连政似乎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模样,褪去了nai油肤色,但并不黝黑。略有些粗糙的皮肤却并没有影响他的样貌,而沉淀得愈发挺拔,英气逼人。连政冰蓝的眼眸略微眯着,单膝跪地却被连轩制止。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连政并未搭话,直至行礼结束。“如今您已贵为轩皇,不比当年。”
连轩沉默片刻,退下一旁的人。
空荡的金禅殿上,只剩下两人。连轩走下高位,与连政面对面坐下,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酒。“先皇膝下只有两子,现如今先皇已去,你我之间不应当有什么间隙。”
连政微笑。“我皇在天尊城运筹帷幄,我在边疆保家卫国,谈何间隙。”
“没有就好,我敬阿哥一杯。”
连政接过那杯酒,迟迟没有饮下。半晌才一口喝下,缓缓开口。“你好吗?”
连轩的喉咙突然一哽,用一个笑容遮挡住自己的失态。“我很好。”
连轩不明白连政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天尊城,但聪明如他隐约地觉察到那次的事情与以往不太相同。因为以往连政离开之时,父亲都会亲自相送。然而这一次,送行的队伍却只有寥寥几人。连轩是在连政几乎出城之时才得知此事,快马加鞭赶上随行的队伍。然而在听到连轩声音之时,连政并没有回头。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城门徐徐关上,阻挡住连政最后的背影。连轩下马之后,就靠在城门边,他思考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最亲爱的兄长生气。至于原因,连成一次也没有和连轩提过。上位之后,偶然翻阅文书,才发现连政的边疆大将有名无实,连成对外宣称连政为主将,而兵权并不在他手上。连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样与流放无异。连政的军权一直在不断削弱,从司空烨事件到金沙鬼城事件,再到最后,连政手中已经没有私人军权。这对于心高气傲的连政来说,无疑比死亡还痛苦。连轩不知道连政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只是问他一个问题。
“阿哥当时为什么不回头跟我道别?”
连政握着酒杯的动作停住,酒杯中映出深不见底的双眼。连政缓缓开口。“臣,惶恐。”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树立在两人之间。不知何时而起,再也无法跨越。那一轮冷月镶嵌在金禅殿大门之中,普照大地,散发着冰冷的幽光。
连政抱着连轩赐给自己的酒,迈出金禅殿在天合花坛游游荡荡,最终,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居所——繁盛宫。繁盛宫早已无人居住,几只漆黑的寒鸦停在宫里茂盛的古树上,发出撕心裂肺的鸣叫。听说离开之后,连成会定期令人打扫,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连政没有踏进繁盛宫,在一旁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将酒磕在桌面上。沉默许久,掂起酒坛仰起脖颈往下灌。这是殇痕路过此处,去褐柳居寻一副好画时看到的。连政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将酒再次磕回桌面,回头一望。
一双金瞳对上略微发红的双眼。
连政的语调冷极了。“你还活着。”
殇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眼看着连政带着略微审视的目光,一步一步踏进凉亭,坐在连政对面。“为什么一直揪着我身边的人不放。”
连政凌厉的目光盯着他,并没有因为泛红而生出半分柔软与怯懦。半晌过后,口中溢出低哑的声线。“因为我本该是剑圣者。”
“所以你就置焰陨于死地?”
“那可不是我。”连政突然笑了。“那是司空烨。”
殇痕亦露出微笑,金眸寒如冰霜。“不知午夜梦回的时候,连政将军是否还能见到司空将军。”
连政突然起身,久经沙场带给他一种凛然不可犯的威压与戾气。他一步一步走向殇痕,直至近在咫尺。殇痕没有躲,甚至没有移动半分。他看着连政靠近自己,然后揪住自己后脑的发,磕向一旁的的柱子。连政的动作很缓慢,因此力道也不大。难以忽视的杀气逼向殇痕,令人心中发寒,殇痕的唇角却依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冰冷的金眸笔直地对着连政的双眼。
连政松开殇痕的红发,语气令人遍体生寒。“我从未在午夜梦回见过司空烨,反而时常见到你——我是怎么亲手杀了你的。”
“这么恨我么?”
“洛神之翼,活在传闻里的圣物,却在你身上。”
“你天生便是长子,享尽荣华富贵,万众瞩目,却偏偏盯着我这六支翅膀?”
“为何你与你的兄弟亲密无间,而他们贵为剑圣者和刺圣者。”
“你的胞弟,贵为主城城主,当今轩皇。”殇痕眉头一皱,语调顿时高了起来。“至于亲密,是你做人不到位。”
下一秒,硕大的酒罐被一反手砸向殇痕。几乎在同时,灼目的火焰莲花在殇痕面前将罐子焚烧为粉末,落在脚下轻飘飘地被风卷起。
殇痕双眸一凛,对上连政带着笑意的眸子。连政是真的变化很大,他虽不知连政为何会驻守边疆,但这些年的沉淀,他已完全不是当年那个玩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