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昏睡过去!叫他问完立刻配了来回我!”说完仿佛更不耐烦,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内殿。
打发了众人,天香却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那个委屈的眼神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勾搭着她想东想西,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硬在床上忍了半天才起来,竟还没到平时桃儿叫起的时辰。
天香装作一切如常的由着下人侍候梳洗,眼睛却不住的往门口瞟着,杏儿见她如此,心里早已会意却不敢点破,悄悄传长康即刻进来交差。
“回主子的话,今儿一早儿奴才去问了薛太医,安神散按上次的剂量四副一次用下,保管一盏茶的工夫就睡得死死的,奴才已经去药房配好了,随时能用。”长康口齿伶俐,三两句就说清了来龙去脉。
“恩,办的不错,薛丞俭……还说什么了没有?”
天香支支吾吾的问话让长康一头雾水,又不敢不回,不由得偷偷的瞟了眼杏儿,只见她往秋水居的方向飞快使了个眼色,长康猛的想起昨晚杏儿交代的事儿,忙又回道:“哦,瞧奴才这记性,薛太医还说,这个剂量虽然令人昏睡,倒也不至伤人身体,睡上个一日半日的也就醒了。”
眼见天香暗暗舒了口气,长康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暗暗佩服还是杏儿摸得准公主的心思。
用过早膳又坐立不安的磨蹭了个把时辰,天香依然张不开口说要去秋水居,桃儿杏儿心里明白却不知道这位主子又在闹什么别扭,于是想了半天终于找了个去秋水居边上的花园赏花的由头,可算是不动声色的称了天香的意。
一路上故意走得散漫,仿佛漫无目的一般,主仆一行也不知表演给谁看,到秋水居门口还在假意闲逛,却听一把娇嫩的嗓子从屋内传出:“公子您都一夜没合眼了,还是先去歇息片刻吧,奴婢替您照顾着老大人就是,莫非公子信不过奴婢?”
天香顿时停住脚步,也顾不得什么赌气不赌气,心想“果然是一夜没合眼,这个倔驴!”
屋里冯素珍似乎是推辞了两句,只听那丫鬟的声音又婉婉说道:“那公子至少吃点儿东西,这样生熬着,让人看了也心疼。公子实在不愿,至少让奴婢先伺候您梳洗吧。”
话音刚落,猛然就听屋内椅子哗啦一声响动,紧跟着是冯素珍略略提高的声音道:“不敢劳烦姑娘,草民稍后自会处理,请姑娘不必如此。”
听到“心疼”二字,天香眉尖一跳,压了一夜的火气,仿佛腾地一下被重新点燃,接连着后面的对话,屋外的一行人都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桃儿杏儿暗暗叫苦,心道这丫头真是昏了头了,情窦初开也就罢了,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偏偏还碰上了这一位身份特殊至此,真不知是该笑该骂。
屋里的人却还不知死活的锲而不舍:“公子定是嫌弃奴婢身份卑贱,不配侍候公子,我。。。奴婢不敢求公子另眼相待,只想略尽心意,公子何苦推辞。”
“你我身份本也没什么差别,怎么会有嫌弃之说,正因为我只是一介草民,更不应劳动姑娘,多谢美意了,我看这府里活儿也不少,姑娘还是赶快去忙吧,迟了恐怕要受责罚。”冯素珍沙哑的声音里透出了些许尴尬。
“只要是为了公子,我就是拼着受责罚——”
“拼着受责罚怎么样?”天香忍无可忍的横声打断,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少倾,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首先出现的是冯素珍清瘦温和的身影,苍白着一张脸有些踌躇的喊了声“天香?”
天香抬眼瞟了一瞟,见她比昨夜分明又憔悴了一层,眼底已见乌青,嘴唇干干巴巴不见血色,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夜是怎么过的。正想着,一眼瞥见跪在她身侧的小丫鬟,正吓的捣蒜般磕头,一迭声的请安认错,忽的想起刚刚屋里的对话,无名火一下子窜上来,转身对着长安狠狠说道:“长安,看来你这责罚也没什么大不了,底下人动不动就能拼着责罚随便干这干那,你就是这么给我管着内院的?”
长安早就听到风声赶了过来,这会儿见主子动怒,连自己也要跟着遭殃,哪儿还敢劝,赶忙一边磕头认错,一边指挥下人把小丫鬟押解起来。
“请主子意,这奴才新来不懂规矩,赏个什么恩典给她长长记性。”长安见这小丫鬟年纪不大,有意为她开脱两句,又不敢明劝,只好婉转问天香的意思。
天香见居然还有人可怜这丫鬟,更是生气,全然不理长安这一套,冷冷道:“到底是谁给谁分忧?怎么安公公都定不了规矩了,倒要来问本宫?”
长安听这话不善,不敢再拦,朝身后一扬手道“拖下去打三十板子给她长长记性。”
桃儿杏儿都倒吸一口气,三十板子?这么个小丫头,三十板子下去,不死也残了。天香的性子,平时对下人十分宽纵,哪里有过这阵仗,见两个壮丁已经拖着浑身打颤的丫鬟往外走,可天香又一副横眉怒目的样子,连长安都受了连累,显见是谁劝谁遭殃,两人对视一眼,正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天香!”冯素珍焦心而略带责备的声音从天香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