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你也先去洗漱,晚些过来。”
宋玠故意摆出害羞的模样问:“娘子,晚些要做什么?”
贞娘一惊,低下头。
宋则神色如常,一副就知道你要作怪的样子,淡淡说道:“值夜。”
待目送宋玠的背影离开,贞娘面色一沉,“娘子,郎君这次委实过分,但十一娘她……郎君会否怪责于她。”
宋则冷笑:“不就是打破了头嘛,有甚么关系,十一娘有我。对那浑人,只说是他自己撞到了头。”
贞娘失语。她首次从宋则处听到浑人二字,可见宋则动了真气。
然而这自己没来由撞到头的鬼话,于乾能信吗。
宋则像是知道贞娘所想,笑了一笑,“不信又如何。”
贞娘心中又是一凛,晓得娘子是动了真怒,已不惜与于乾撕破脸皮,可惜于乾他并不会如娘子所愿真个儿翻脸。
只是今晚又叫宋十一“值夜”。
自入住别院以来,每一晚宋十一都在娘子处。如今外头已有些风声,原先以为救了小郎君之后,宋十一会成为小郎君房里的人,不曾想宋十一自那之后就被调来宋则处。后来传出消息,郎君看中宋十一。一时间,宋十一的名声便有些不好。好心的,知她是遇到了尴尬境地。这女人呐,无论做过什么或是没做什么,但凡男人的名声不好,都会怪到女人头上。妒忌的,便在人后说她爱攀高枝,原先攀附小郎君,如今郎君来了,便勾引起郎君来。
那些下人没有一个心思简单的,都在想宋十一大概是飞不了枝头成不了凤凰。谁都晓得娘子讨厌在郎君身上花心思的女人。如今在娘子跟前,少不得要吃些排头,受点教训。
小郎君自然听到了风声,他不信宋十一是这样的人,几次要问她个清楚明白,都叫人劝了回去。
在风口浪尖的宋十一丝毫不关心这些,似是对这一切都不曾听闻。
贞娘观察几日,发现此人真的全副心思都在宋则身上,就连好几日不见小郎君都不曾问起。有时她觉得她无情,有时她又觉得她把所有的情意都放错地方。宋则护着她,待她再好,最后还是会辜负她的深情。贞娘自小跟着宋则,大处至了解她不过。宋则行大道,守正礼,哪怕对郎君再不满,也不过在内对他冷漠。这些年不乏有对宋则献殷勤的,宋则从不假以辞色。一个宋十一,颜色再好,心再真挚,再得宋则的欢心,也抵不过宋则坚持的理。
贞娘心绪如chao,宋则亦然。
她每晚都与宋玠同榻,是出于对宋玠的保护,也是对她的试探。这几日的同眠,大概是记忆里两人在一起睡时最为太平的几日。宋玠的循规蹈矩有时让她生出一直以来自己都错怪她的感觉。
这时,宋则就会提醒自己,这是谎话Jing的心机。谎话Jing惯会骗人演戏,要她演个安分的女子,很是容易,就像她躲在门口偷听一般容易。
她不能心软,这个人没有良心不知廉耻,只晓得骗她。
可是沐浴后,撒着发的宋玠恹恹地走进房里,娇嗔地说一句:“冷死个人。”还嘟起嘴,轻哼一声,像是和这冷天较劲。宋则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非但偷听,晓得她有危险还知道救她。情急之下的反应最真,当看到这张漂亮的脸上跃动着焦急、担忧与怪责时,宋则心头泛起感动。
又远不止感动。
好像在那一刻,她能触碰到这个谎话Jing的心。
唯有这种时候,她才能踏实地对自己承认,她喜欢她。不管这个谎话Jing有多讨厌,多狡诈,她都喜欢她。
但是,她永远不会告诉她。
“你说你这人,叫我陪//睡就是陪//睡,还非得说值夜,虚伪不虚伪?”嘲笑宋则的机会,宋玠一次都不会放过。这几天,她唯一的任务就是跟在宋则身边陪吃陪喝陪//睡,比在春雨楼卖笑更专业。可惜宋则小气,不肯带她去泡汤。泡汤不就是脱光了袒诚相对嘛,又不是没有过。偏她讲究。说不定是垂涎自己的美色,怕真看到了,把持不住。
“本就是叫你值夜,怕你冻着才让你睡我这里,你若是不喜就睡外头去。”
“喜欢喜欢,比起外头,我更喜欢睡你。”
“呵。”这张嘴,就没有好话。“再说浑话,你就给我出去。”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是谁呀,每晚睡着了都要抱住她。
宋则挑眉,宋玠忙抱住她的手臂:“我不出去,外头冷,会冻死我的。你说要是我冻死了,你伤心不伤心,难过不难过?”
宋则动动嘴,想说她祸害活千年,冻死个王八都冻不死她,又想说冻死她自己便得了解脱。但身边的娇娇女子,眼眉如画,她说不出口。
她只好说:“今日之事,你莽撞了。”捂住宋玠要反驳的嘴,宋则又道,“今非昔比,你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况且,你如今不是驰骋江湖的女侠,你的身契还在我家。要是那浑人使坏,对你不利。纵我一力护你,也有力有未逮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