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书谨眼中那森冷的寒意,孟慕心只无奈的笑了笑,便已如同儿时那般亲昵的敲了敲钟书谨的脑门,嗔了句:“你这熊孩子,胳膊肘净往外拐!这话放我面前说说倒是没事,要是在师傅面前说,你看看你这手脚还能保住不?”
钟书谨气呼呼的拍开了孟慕心的手,压着声音吼了句:“孟慕心!谁允许你打我的!本教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老跟以前一样对我乱动手知道不!”
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敲脑袋,真把她当孩子看了么!
没有与钟书谨置气,孟慕心好脾气的笑了笑,便已收回了自己的手,带着几分认真之色,语重心长的说了起来:“在我跟师傅眼里,你再怎么长大,也还是个孩子啊。不管你能不能听得进去,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的。你我皆是师傅抚养长大的,师傅对你有多疼爱,你应该也是明白的。师恩如山,切莫忘报。更何况,师傅对我们的恩情,并不比寻常父母差上多少。我明白,你想护着顾大夫,这心情我懂。可我还是希望,你也不要太过偏颇,而为此事寒了师傅的心呐。”
想起那夜季哲的威胁,钟书谨就已经渐渐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若是可以,我自是不愿去伤师傅的。只是,你不知道吗,有些事情,向来就是难能两全的。反正不过怎样,我是不会再因为什么而伤了卿卿的心了。”
钟书谨顿了顿,才叹息了一声:“那样的伤,她是受不起第二次了,我也不会让她再受第二次了。”
孟慕心虽不知道那两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也算是看出了顾卿音的性子了。
这世上能被顾卿音那样全心全意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怕也只有钟书谨一人吧。
至少,她从未想过,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毒医竟会为了她们这个熊孩子,一针一线的亲手缝制衣衫。她也从未想过,她们家这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竟会对那人有这么深的感情,就算是伤了身旁所有的人,也不愿意让那人受到伤害。
似是想到了什么,孟慕心不禁怅然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是啊,有些事情,总是难能两全的。”
钟书谨皱了皱眉,正要追问,孟慕心便已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雪景,叹息道:“你放心,这次你来的事情,我不会让师傅知道的。路上的东西我也给你备好了,一路小心,这大过年的,你还是早些回教吧,可别让长辈们太担心了。”
风雪迎着窗口吹了进来,冻得钟书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那身怀六甲的体弱之人,却是不动如山,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定定靠着车窗口,望着外头那飞快掠过的光影,怔然不语。
钟书谨只看了两眼,便决定不再管她了,只冷着脸扔了件车上的毯子到她身上,就管自己抱着自己的那件狐裘,缩到了角落里,开始闭目养神了。
反正她这师妹都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也用不着她去瞎Cao心什么了。
顺利出了城,换上孟慕心早先安排好的马车后,钟书谨便已安心的踏上了回程之路。
殊不知,她们那毫无节制的彻夜缠绵,已将青阳门中的老夫人气得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孽……孽障……这个孽障呐!”
第一百三十章
归时的路, 不如来时那般急切。走走停停, 倒是比去时多耗了两三日。
将人送到血炎教所在的山脚下, 那名车夫才调头回程复命了。
钟书谨就这样不慌不忙的回了血炎教, 遇上跟她打招呼的教众时,竟还破天荒的回以笑容, 吓得那些人看到笑颜的人险些就要往雪地里栽去了。
“也不知道咱们教主这次偷溜出去玩了些什么,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何止不错啊!教主今日都冲我笑了欸!”
“我的天呐!这可是我入教两年来第一次见到教主笑啊!”
“两年算什么啊?我们这些在教里待了十来年的人都没怎么见过教主笑的好吗!谁让我们教主可是自小就不苟言笑的, 除了欺负到人的时候会偷偷笑着被人撞见过, 其他的时候何曾在我们这些喽喽们面前露过笑容啊!”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不知道教主这次是遇上了什么喜事,竟会开心成这样!”
底下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倒是没传进钟书谨的耳朵, 不过, 被他们这么一传,钟书谨归来的消息可算是传遍了大半个血炎教了。
冷韶英得知后,立马就丢下了手中的事情, 跑去寻了钟书谨。
“英姐,你都老大不小了, 怎么还急急躁躁的跟个孩子似的, 容儿都没你这么急躁过呢!”
冷韶英赶到的时候, 钟书谨已经换了一身平常的旧衣,正亲自叠着从青阳门传回来的那身玄衣,小心翼翼,如视珍宝。
这慢悠悠的模样,看得冷韶英更加捉急了。
“教主!你还有空在这里叠衣衫!你知不知道……”
“英姐呐, 刚说完你你就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