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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将药方交与顾宁之后,顾卿音又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隔着那扇闭合的房门,观望了着院内的情况。
院中的闹剧还在继续。
元阙仍旧绝口不提为何会与孟慕心动手,何子义还是没给何正德什么面子,仍还在那里口口声声喊着要给自家妻子讨回一个公道。
场面僵持不下,何正德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顾卿音虽然心有疑惑,可她也还是再继续看下去,而是重新绕回了内室,再次探了探孟慕心的情况。
虽不知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此刻这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她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感受着指尖下那平稳的脉象,顾卿音扫了眼一旁那低垂着眼的周锦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怎么刚刚听到消息时急的六神无主,这会儿却是连话都不愿说了?”
周锦依顿觉窘迫,她尴尬的望了一眼一旁的孟慕心,见她似乎并没有多想,才幽幽的斜了一眼顾卿音。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顾卿音笑意不减,继续道:“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想想方才你为何会那般着急就够了……”
她那一句话还未说全,便已被外头的惊呼声打断了。
“老夫人!”
“母亲?您怎么来了?”
匆匆赶来院内的那位老夫人用力杵了杵她那龙头拐杖,冷声喝道:“都闹够了吧?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有你们两兄弟,该干嘛的干嘛去!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争闹的几人瞬间就停下了声音。
老夫人呵斥完后,又对何正德斥了句:“身为门主,门中出了差错,责任固然是在你身。如今慕心怀的乃是我们何家这一辈的第一个孙儿,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可能明白?”
何正德眉心微微蹙了一蹙,细思了老夫人话中意味之后,他终究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了句:“儿子明白了。”
随即,他便遣散了围在这院落周围的弟子,顺便还把元阙一起拉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老夫人轻而易举的就制止了,前前后后不过几息时间。
在那之后,老夫人没有多做停顿,直接就带着随行侍女走向了孟慕心的房间。
眼见那老夫人将要走到这间房内了,顾卿音倒是有些惊慌失措了,竟求救似的拉住了周锦依的衣袖。
似乎是为了报复顾卿音方才那几句调侃,此刻的周锦依倒是不急不缓的抽出了自己的衣袖,淡声道:“不过是见个面而已,你蒙上面纱,便无妨了。”
“周锦依,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顾卿音那复杂又着急的神情,周锦依敛了敛眉,终究还是没有多做为难,立即偏头问了问床上的孟慕心:“房中可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孟慕心看着床铺犹豫了一瞬,连忙指了指侧方的衣柜,道:“那里吧?”
话语刚落,外室的房门便已被人推了开来。
“来不及了。”周锦依灵光一闪,立马拉起了顾卿音,将她塞进了床底下,低声道:“先委屈你在这里藏一会儿吧!”
糟了!
孟慕心惊的瞪大了眼,教主还在床底下呢!这可如何是好?
没给她阻止的机会,周锦依将顾卿音塞进去后立马就已经站起身迎了出去,恭敬的问了句:“姑祖母,您怎么来这里了?”
猝不及防被推到床底下的顾卿音不禁暗自叫苦,她好想问问周锦依,这真的不是报复吗!
然而,她还未埋怨完,便已被身后那低沉的闷哼声惊到了。
糟了,这床底下,莫不会还有其他什么怪东西吧?
就在她惶恐之际,在她身后的那一只手便已沿着她的后背攀了上来,又沿着她的脸颊滑了过来,直直捂住了她的嘴巴。
随即,又有一具娇柔的身躯缓缓的贴上了她的后背,在她害怕的心跳加速时,那熟悉的声音已在耳边响了起来。
“卿卿,你刚刚压到我头发了,好疼……”
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委屈与幽怨。
如此,顾卿音才猛的松了一口气。
真是要把人吓个半死了。
外头的谈话还在继续,可此刻的顾卿音却是已经没心情去仔细听了,她悄悄拉下了钟书谨的手掌,紧紧握在了手心之中,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与钟书谨面对着面。
顺着从那空隙处照进来的光亮看去,钟书谨眼中的盈盈泪光正清晰可见。
此刻的顾卿音第一反应不是去问钟书谨为何会在此处,而是伸手抚了抚钟书谨的眉眼,附到了钟书谨的耳旁,用那旁人听不见的气音,温声问了句:“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闻言,钟书谨连忙点了点头,顺势抱住了顾卿音,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抱怨着:“孟慕心欺负我,故意把我塞在床底下为难我,还害我撞疼了脑袋!”
顾卿音愣了愣,想起原先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