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往后踉跄几步,勉力站住。
刀疤脸的人抬眼去看,却见他竟然伫地而立,长身不倒。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滚落。
蜿蜒成河,浸shi了胸口的大片衣布。
那傲立之态,犹如神明。
那人后退几步,肃然敬畏。
“孟老板!”张神医再也顾不得,上前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
孟老板抬手按住他的手,朝他弯了弯嘴角,“没事。”
刀疤脸猛然惊醒过来,纵身一跃,提剑再扑,剑刃如寒光闪现。
孟老板璇身将张神医护在身后,勉力接住。
那人一击,却又生生止住,神色痛苦的捂住自己右臂上的伤口。
他眸光冷冽,冷冷看了一眼孟老板,收剑转身,“孟浮生,我会回来的!”
“孟某随时恭候。”孟老板提气道。
直到那人的气息完全消失在寒夜里,,惊涛骇浪好似平息。
孟老板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再醒来已不知是何时。
窗外的天暗沉沉的,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伤口灼灼疼痛,孟老板咬牙动弹了一下,企图翻身起来。
“赶紧躺下!”推门进来的张神医连忙制止,上前按住他,“不能乱动。”
“小景,怎么样?”他隐约记得小景是受了伤的。
“他没事,只是皮外伤。”小景不过是被剑伤了皮rou,不算什么大事,养养也就好了。
孟老板面色苍白,胸口起伏,看着张神医,“对不起。”
张神医皱眉怒骂,“说的什么鬼话!”
“连累你了。”孟老板望着他,原本清秀的脸上带着倦色,看起来像是很久不曾休息过了。
如果不是他,小景也不会受伤。他也不必如此辛苦。
“不许胡说了。”张神医端起刚刚拿进来的药,“先喝了。”
孟老板听话的喝了药,张神医塞给他两个蜜饯。
“你这左肩也是惨,刚好了没多久,又裂开了。”张神医语气轻松和他打趣。
“苦了它了。”孟老板微微一笑。
“对了,你师兄情况不太好。”张神医小心看着他的脸色,“他总是呓语,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还要麻烦你了。”孟老板垂下眼,对于师兄的伤势他是清楚的,恐怕不会好过。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张神医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诊脉。”
幸好,昨晚的刀疤脸剑上没有什么毒。孟老板伤势瞧着吓人,但不至于和上次一样治不好。
“你说,昨晚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张神医问道。
“不知道。”孟老板想起那人眼中的杀戮,“不过,很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张神医没好气,“那你还逞强。”
“我可没逞强。”孟老板笑起来,“我是靠实力打跑他的。”
“……”
张神医无语,不再理他。
喝了药,孟老板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梦里,他又回到了遮阳山。
阵阵血腥味传来,血迹斑驳的从门口蔓延到师父的院子。一路上都是各种小妖死后现出的原身,他们本来是被师父捉来当童仆的。
师父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他跪在师父面前,心像是落入冰窟里,害怕地发抖,咬着牙却没流一滴泪。
师父说:“不要追查凶手,好好引魂渡生。”
孟老板固执地问:“为何,我要为你报仇!”
师父发出一阵咳嗽,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孟无影,“你们俩,记住了吗?”
还不等孟老板说话,孟无影已经点头,“记住了。”
师父弯起嘴角,笑的欣慰,“如此,便罢了。”
罢了?
孟老板心中恨意翻腾。
在他这里,这件事从来没有罢了这种说法。
哪怕在师父临终前他们答应了他不会追查,可是他怎么能甘心。
所以,从来到沧州开始,他听了师父的话,安心引魂渡生,可是也收取梦境作为酬劳。
因为,只有拼出浮生醉梦图,他才能知道谁是害死师父的凶手。
孟老板的伤在张神医的料理下好的极快,不出半月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晨起时天色难得放晴,屋檐下支着一排红泥小炉,咕嘟嘟熬着药。
王婶拿着蒲扇,一个一个的确认,唯恐火候不到,煎坏了药。
孟老板披着厚厚的皮袄,抄着兔毛的手筒,坐在躺椅上,看着她忙碌。
“这是你的,这是小景的,这是你师兄的。”王婶一个个确认了一遍,满意地点头。然后垫着厚布手巾,将孟无影的药倒进旁边的瓷碗里。
“凉一凉,就能给他喝了。”
孟老板拿起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