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眼,淡淡说道:“这伤,也得回去才能看。”她说着,将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钟离朔身上,说道:“阿溯,方才你说是你先动的手,为何要与人打架斗殴?”
钟离朔明白,乐正颍这是准备要教导她了。可她并不是真的十六七岁少年郎,根本不觉得心慌,此时淡定回道:“长姐,非我寻事,乃是这群人非议陛下,不懂礼法,我只是想教训他们罢了。”
“教训人有许多方式,你为何偏偏用这种,万一伤到了身体怎么办?”乐正颍的声音里带着严厉,目光里都含着令人屈服的压迫感。
在今天这件事上,她觉得乐正溯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以能保护好自己为前提。
钟离朔晓得她的心思,垂首言道:“我知道此事做得不太合适,只是忍无可忍。”
“这群少年,在学馆里非议陛下弑君,乃大不敬之罪。如此读书人,不以拳头招待实在是太不周到了。”钟离朔语气愤愤,半点悔意也无。
听明白她意思的乐正颖陡然一怔,这场架,起因竟是陛下。她想着近日的流言蜚语,以及陛下的布局,又看着眼前的钟离朔,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一会,乐正颖才说道:“此事,你省得就好,莫再有下回了。”
钟离朔拱手,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因为在她的心里,这是一件不能确定回答的事情。她知道乐正颖只是希望她能爱惜好自己的身体,但是许多事情在钟离朔的心里,是比她自身还要重要的。
而皇后,就是她心中的重中之重。
姐妹二人之间的驽拔弓张终于是淡了一点,在旁一直看着又不好插话的镇北侯松了一口气,看着钟离朔温声道:“好了,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侯府,也不是怕你打人的,你要是打不过,府里面的武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了乐正颍的一声叹息。自觉失言的镇北侯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钟离朔的肩膀,说道:“别怕你姐,她在弘文馆的时候,可比你皮得多了。”
在镇北侯眼里,只是小孩子打架,只要事出有因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乐正颍叹了一口气,心想我那时候跟着陛下揍谁都不怕,身子骨又好,阿溯能和我比嘛。
但她也知道,因着此前巫戏一事,父亲对阿溯是越发的看好与纵容,便不再多言。当然也还有乐正溯这一年来,都甚少令人Cao心的缘故。
只是,又是因为陛下。敏锐如乐正颍,想起了几月前陛下送阿溯回府的事情。她眉头一拧,忽然想到了阿溯已经在宫中住了好些时日,会不会再次与陛下相见了。
不对,乐正颍记起那日在鱼龙阁上乐正溯遥望陛下的神情,恍然想到在那之前乐正溯便见过了陛下。
那么那一日,在侯府前,阿溯为何还要唤陛下为永乐大人呢?
这些疑惑凝结成为了另外一个不确定,在用了晚膳,医工给钟离朔上了药之后,乐正颍端着一碗羹汤敲开了钟离朔的书房。
彼时,钟离朔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籍,听到敲门声便让乐正颍进来了。
“母亲命人给你熬了羹汤,我便替人给你送过来了。”乐正颍看着正在摆放书籍的妹妹,有些小心翼翼,“今日,可觉得姐姐有些太凶了?”
钟离朔一见她神情,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她觉得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又有些酸涩。说起来,她自幼在冷宫中长大,只是去了云州后才从云中王一家中体会到一家的温暖。
钟离幕比她年幼,自小便是她在照顾钟离幕,除了皇后,还从未有年纪差不多的人对她如此关怀。
这大概是姐妹亲情了,才会被如此在意。
乐正颍是长姐。
钟离朔在心中下了个定义,才言道:“阿姐那么温柔可人,杨大统领可是欢喜得不行,哪里有一丝凶了?”
她难得调侃了一次,令乐正颍颇为意外。知道钟离朔没有因为今日之事对她心有不满,乐正颍才放下心,将羹汤放在了书案上,说道:“好心给你送吃的,你倒是来调侃我了。快些吃了,别让我没法跟母亲交差。”
钟离朔应下了,放下了手头的东西落了座,取下汤勺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来。
她姿态优雅,乐正颍见她吃东西的模样却觉得可爱得像只小松鼠。这么可爱的妹妹,竟然会打架斗殴。心中念着这件事的乐正颖,望着钟离朔唤了一句:“阿溯,阿姐问你一件事。”
“你问。”钟离朔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显然一副有问必答的架势。
“今日之事,你是为了非议陛下之言,还是为了陛下。”乐正颖打量着钟离朔,问得颇为犹豫。
乐正颖话里透出来的意思,聪明如钟离朔不可能不明白。她顿了一下,心里下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于是钟离朔仰头,对着乐正颖说道:“为了陛下。”
她的怒气,都是因为皇后才会有的。
她的七情六欲,都和皇后息息相关。
乐正颖心下一个咯噔,又问了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