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不同于她说话的慢速度,她写字相当得快,一句话还没说,笔下已经下去三四行了。
“所以不知道该干什么啊。”赵安然转着笔,放空了一会儿才开始正儿八经地思考这个问题。
赵安然家里人都对她纵容得很,就算一辈子不工作在家混吃等死,他们大概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赵安然显然不是这么没有追求的人,然而真要说未来到底有什么规划,她也没什么头绪。
当初选择现在的专业也只是因为单纯的兴趣,但一想到从事相关的工作,她又变得兴致缺缺了。
“你不是跟着那个学姐在做什么委托的工作吗?”唐秀问,“没有考虑过继续做下去吗?”
赵安然动作一顿,她当然是考虑过这个方面的,但是她下意识地就将这个选项划掉了。
或者说,比起跟着丁殊来说,其他的工作都变得平平无奇,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只是,丁殊往后真的会将这份特殊的工作做下去吗?
在课后去找丁殊的时候,赵安然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阿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赵安然扒着沙发看着躺着的丁殊。
“什么打算?”丁殊目光从书上错开一瞬,看了赵安然一眼,又往下翻了一页,顺口问,“你要辞职?”
“才没有!”赵安然立刻反驳,顿了顿,又放轻了声音,“……就是等小灿做完手术之后啊,阿殊本来也是为了小灿的手术才做了这种工作吧,等之后呢,阿殊还要继续做这份工作吗?”
“之后啊……”丁殊心不在焉地盯着书,想了一会儿便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买一片地皮,然后每月收租,混吃等死吧。或者开个店?你要开始准备找工作了?”
“也没有啦,还有两年呢。”赵安然撑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开店这个主意不错,我可以帮你看店。”
对于赵安然这种非常自觉地跟自己绑定在一起的态度,丁殊“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吉祥物也是个挺有前途的职业。”丁殊敷衍地说。
“我也可以保护店里的安全嘛。”赵安然非常自然地帮自己往门神的职责上靠。
“随你。”丁殊盯着书,又翻过了一页,似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如果真的把小公主拐过来给自己看店,赵家人绝对会砍死自己的吧。
丁殊出了一会儿神,又自嘲地笑了笑,现在也没必要想得那么远。
……
丁灿的手术安排在下半年,几经调整之后,确定在十一月中旬。
确定了日期之后,熟识的人越发频繁地去看望她,除了丁殊和赵安然秋零照常去的,就连余夫人和迟小雨也来看望过几次。
越是临近手术日期,丁灿表现得就越Jing神,他好像很喜欢热闹的场景,每次对有人来探望都表现出无限的欢喜,也显得很有活力。
余夫人见过几次都欣慰不已。
只有秋零偶尔有些忧心忡忡,但她情绪管理做得很好,鲜少表现出来。
“医生不是说成功率提高了很多吗。”余柯是第一个发现秋零不对劲的人,但他能做的也只是安慰,“相信丁灿可以挺过来的,之前那么多次不也过来了吗。”
“……当年小灿刚刚确诊的时候,医生说他活不过两年,现在已经七——八年了。”
秋零坐在医院的楼下,轻呼了一口气。
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转凉,呼吸都蒸腾着一片白气。
秋零盯着小花园里的枯木发了会儿呆。
“小灿能活下来,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所有人都说一个奇迹。”
“奇迹不好吗?”余柯不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只能挑拣着安定的话宽慰她,“现在他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之前几次急救活下来的概率那么小,他不也醒了吗,现在这次手术成功率已经很高了,小灿是个被奇迹眷顾的人,不用太过担心……”
“但是奇迹的前提……应该是本人也渴望的东西吧——”秋零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吞下了后半段话,安慰似的自语,“是我想多了吧,就算……小灿应该也舍不得丁殊啊。”
“不要想那么多。”余柯伸手揉了揉秋零的头发。
他鲜少对秋零做这样亲昵的动作,但是感觉到头顶上那只手的力量之后,秋零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丁灿也快是个大人了,不需要我们再像小孩子那样担心他了。”余柯说。
“……是啊。”秋零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丁灿的病房一眼,站起了身,“师兄,麻烦带我一程吧。”
“好。”余柯点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不上去说一声吗?”
“回头跟丁殊发个信息就行了。”秋零摇了摇头,“最近小灿这么黏丁殊,恐怕也有点不安,还是给他们留点独处的空间吧。”
“……那就走吧。”余柯叹了口气,他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