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段时间传得很多,说她给一些黑社会的人做事。当然我也知道可能有夸张,但是……”
“……但是,丁殊或许能游刃有余,但是那样的生活却未必适合安然你,你太单纯了。不管怎么说,希望你小心一点……”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许之岚还有些忐忑。
一方面确实是担心赵安然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担心被赵安然误会她挑拨她们的关系。
所以说起来的时候,许之岚语气并不坚定,满满的都是迟疑。
但很快许之岚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赵安然根本没有在听她的忠告。
或者说赵安然轻易地便被手机铃声吸引了注意。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到许之岚后面的话。
赵安然指着自己的手机,朝许之岚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学姐,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哦,好,没关系。”许之岚只能点点头,“明天见。”
赵安然忙走到另一边,一边走一边接了电话。
许之岚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赵安然用轻快的语气叫了一声“姐姐”。
谁打来的电话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没有在听她讲话啊。
许之岚勉强弯了弯嘴角,却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也不知道安然这种总是能轻易被转移注意力的性子是好是坏。
许之岚低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去了。
另一边,赵安然接了丁殊的电话。
一声“姐姐”刚叫出口,丁殊便直接报了一个地址过来。
“新城区?北边吗?”赵安然问,“姐姐在那里?”
“嗯。你不是想要知道这个委托的内容吗。”丁殊清冷的语调从电话那头传来,“直接过来吧。”
说完丁殊就挂了电话。
“等等——喂?姐姐?”赵安然叫了两声,却只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忙音。
她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几个字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姐姐这两天对她变得冷淡不少。
不过貌似以前也没有热情到哪里去吧……
赵安然叹了口气,收起手机站到路边,伸手拦车。
“师傅,麻烦去新城区的商贸大厦。”
……
新城区在云城的最北面,原本是市郊的荒地。
在房地产商蜂拥而入之后,这片区域才慢慢发展起来,甚至超过了其他区。
尤其近几年更是势头猛劲,以商贸大厦为中心的一条商业街还被称作了第二市中心。
不过相较于南区市中心的综合性,新城区更偏向于一个金融区。
市内甚至省内很多知名公司的总部也设立在了这里。
而这些公司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在近十年内才兴起的。
在稳定的大公司之下,当然也依存着许许多多的小公司,艰难地在夹缝中求生。
沈汪洋的公司也在其中。
不过他的情况比其他人还要更艰难一些。
虽然租了两个商务办公间,也挂上了牌子,但公司里加上清扫阿姨也不过才六个人。
经营情况更是每况愈下,几乎已经入不敷出。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艰难的情况下,还附带着几百万的个人负债,他却仍坚持把公司开下去。
甚至连公司里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板还欠着巨款。
在外人眼中,沈汪洋也算是个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了。
好歹出门也能被一些不明所以的人恭敬地叫上一声“老板”。
说实话丁殊也不太理解这些好面子的人抱有怎样的心态,明明连生活都难以维续,却还是要紧紧攥着可笑的“尊严”。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对接受委托的丁殊反而是件好事。
不管是单纯的虚荣也好,还是另有隐情也好,有弱点才有突破点。
在闭门谢客的公司门前站了片刻之后,丁殊淡定地取出了一块早就备好的板子。
上书“沈汪洋不要脸欠钱不还”几个字。
不出丁殊的预料,只是举着板子在有人来往的门外站了一会儿,沈汪洋便坐不住把人请进来了。
沈汪洋脚下生风,丁殊不紧不慢地跟着,却没有再把板子举起来了。
一走进老板的办公室,沈汪洋便眼疾手快地关上了磨砂玻璃门,将员工探究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这位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汪洋沉着脸看向丁殊,拼命压制着自己的音量。
“字面意思。”
丁殊将牌子往办公桌上一放,一个字一个字地指过去。
“受顾先生所托,来向你讨要欠款。”
“竟然又是顾琪那孙子!”
沈汪洋脸黑得像锅底,但还保有几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