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极,他本以为自己当日在海上看到的一切已经足够震撼,然而当他与对方接触的时间越久,才越发明
白所谓的不可思议的力量,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凡人无法理解更无法触摸到的领域。
师映川眼下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平凡的面孔上是历经世事磋磨之后的沧桑之气,整个人看着仿佛是一个落魄的中年文人,眼角兀自延伸出鱼尾似的细纹,如此鬼斧神工一般的手段,令宁沉素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念头
:可畏可怖!
二十里水路很快就被抛在身后,作为天下中枢的帝都,水上交通可谓方便之极,运河水道如同蛛网一般四通八达,两岸沿途可见鳞次栉比的建筑,一直延伸到视野不可及的地方,河道之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往来奔波,十
分热闹,但在极少数的几条河道上,大部分的时间里却只是偶尔有船经过,而在这些船只的最显眼处所张挂着的旗帜上的图案,必然是属于帝国六大家族其中之一的家纹,然而在这几条河道中间的水路之上,却是连六大家族
的船也不可以通行,只能行驶在两侧,因为能够通过这里的,只有被称为神裔家族的帝国皇室成员所在的船只,在皇权早已高度膨胀的如今,神裔家族的威严至高无上的印象,早已在天下亿万百姓的心中根深蒂固。
很久不曾涉足人间,如今再入红尘,已经有些不习惯了。甲板上,师映川望着两岸人来人往、车马流动的繁华场景,低声自语道,如此热闹画面,却让他有一种淡淡的孤独之感,一旁恭敬陪侍着的宁沉素见状,
小心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轻声问道:莫非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是居住在南海么?师映川淡然道:我曾经将宝相氏一位先人的遗体以秘法炼成尸傀,想要实现他的愿望,让他永远伴我左右,一开始携其四处漂泊,居无定
所,可惜因为当初炼尸手法不够完美的缘故,在五百多年之后,他的rou身就崩溃了,所以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长住南海。
之前几日师映川在旅途当中,极少开口,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太始城,勾起了曾经一些回忆的缘故,师映川却是与宁沉素交流起来,渐渐的,当发现这位先祖并非想象中的生人勿近,甚至还有几分平和态度之后
,宁沉素也就不再似一开始那样紧张小心,而是逐渐像是与长辈交谈那样,恭谨中带有一丝亲近,敢于说些略微随意的话题了,一时间就道:您一直孤身在外,何不回来与后人团聚呢?宁氏血脉绵延至今,都是您的子孙,
理应供奉先祖。
师映川听了,淡淡扬眉,宁沉素被他看了一眼,顿时只觉得心中一切想法都被看透,无所隐藏,不过师映川虽然心如明镜一般,倒也并不揭破对方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只道:我早已了无牵挂,世间再没有值得留恋
的人与事,除了修行,我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
宁沉素是聪明人,听到这里,接下来就对此事绝口不提,只顺着师映川的话往下说,末了,师映川随意道:看你骨龄,应是二十有七,如此,可有子女?宁沉素见他问起,忙道:沉素如今有两儿四女,最大的已经
九岁,最小的幺女刚刚去年出生。话刚说完,却是触动心事,不免微微一叹,师映川道:看你模样,倒是在儿女上有着烦心之事。
宁沉素苦笑:不瞒先祖大人,沉素有一子,名唤宁阁,今年已经四岁了,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痴儿,至今连父母兄姐都认不得,一天到晚浑浑噩噩,多少国手名医都束手无策,只说是胎里带的蒙昧,非人力可改唉
,好在这孩子总算是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养他一生安稳无忧也罢了。
大船一路行驶,到码头时,早有提前接到消息的王府马车静候在此,数百卫士摆开亲王仪仗,周围闲杂人等早早就已经被驱赶得干干净净,一时等候许久的王府大总管见自家王爷的身影自船头出现,连忙上前相迎,却忽
然发现宁沉素正微侧着身子,神色恭谨地向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说着什么,两人就这样踩着长长的搭板朝岸上走来,看那样子,分明是宁沉素在前面充任引路之责,大总管目睹这一幕,一时不禁惊疑无比,要知道自家
王爷乃是当今天子胞弟,亲王之尊,眼下居然却几近卑微地在前引路,那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正惊疑不定之间,宁沉素已与中年人来到了岸上,大总管按捺住心中震撼,忙上前迎住,道:王爷旅途劳顿,还请上车暂歇,王妃在府中已备下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宁沉素道:先不忙着回府,你挑个人替本王
驾车,即刻前往皇陵,其他人便回王府就是,你告诉王妃,本王稍后自会返回。大总管闻言,顿时一呆,但宁沉素既然这样吩咐了,就没有他一个奴才置喙的余地,当下就招呼下去,又选了一队Jing悍侍卫跟着马车,但宁沉
素只是皱了皱眉,示意不必,大总管苦心劝道:王爷是千金之躯,容不得半点闪失
此时化作中年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