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孩子的生父,这令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在看
到这个日渐成熟的青年时,从对方身上,又能够捕捉到当年自己身上曾有过的那些气质,这实在是一种矛盾而又微妙的平衡。
父子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师倾涯向师映川汇报了一些他所负责的工作目前的情况,末了,正事说完,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师映川问道:你现在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有成家的打算?师倾涯笑了一下,道:暂时
没有这个打算,儿子觉得自己还没有负担起一个家庭的准备,千穆是个不错的人,我们这些年在一起也过得还算自在,暂时就先维持这个状态罢。
师映川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一时师倾涯告退,师映川回到寝殿,连江楼正在打坐,师映川没打扰他,坐在桌前从臂上取下北斗七剑,用调配的药脂细细擦拭,这时却有人从身后抚上他的发髻,道:可要我帮你?
师映川容色恬淡,笑道:一点小事而已,哪里需要人帮忙?那人就在他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做事,师映川看他一眼,哂道:你这样看我,容易让我不能专心。男人理所当然的语气,很笃定地道:我
想这样看你。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某种磁性,不过在师映川听起来,却更是多了一丝`诱`惑,让他想起昨夜的癫狂,师映川就笑了起来,不再理会,重新专注于手上的活计,一时殿内安静得出奇,又过了一会儿,师映川终于做完
了这件事,起身去洗了手,正准备擦拭时,旁边已递来雪白的毛巾,师映川看了对方一眼,男人的眉眼平淡安然,却自有一股隐隐的冷漠与矜贵之意,这实在与当年的赵青主很像,也与从前的连江楼有许多共通之处,但师映
川并不厌恶这种感觉,事实上他甚至隐隐庆幸这一点,否则的话,如果对方真的完全没有从前的任何痕迹,那么师映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爱上他,毕竟,一个全新的陌生人,即使有着熟悉的皮囊,那也终究是陌生人,而
如果爱上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对于从前感情的全盘否定?
师映川脸上露出微笑,拂去这些心思,接过毛巾擦了手,带了点调笑意味地道:我发现你如今越发贤惠了。连江楼微薄的唇角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师映川的鼻子一捋,道:这是抱怨?我
看你却是乐在其中。师映川举手投降,笑道:好罢,我承认,我喜欢你这样照顾我,黏着我这回可是实话,不是口是心非了。
两人说笑几句,一时命人摆饭,师映川吃这些东西也无用,只尝尝滋味,无非是陪着连江楼罢了,动了几筷之后便不再进食,饭后,两人便在外面小路上闲闲散步。
彼时已是浓秋时节,残余的那点暑气早就褪去,凉风徐至,阳光也有十分的温柔,毫无燥热之意,这帝宫之中大多种植着一些奇花异木,四季都是能够看到满眼的花团锦簇,不会给人以萧瑟凋败之态,两人分花拂柳走在
洁白的石径间,沿途风光如画烂漫,无数鲜花交映成辉,将本该昏黄暗暖的秋季晕染成仿佛无限春光一般,行走其间,就好象走过一匹斑斓锦绣的华毯,不少树上都结了果实,累累垂垂地颇为可爱,偶有凉风拂过,乱花轻扬
如雾,师映川侧首抬眸看着身旁男子,这个人在金红色的日光下,在无边静美的如画景色中,肌肤表面隐隐流动着一种仿佛玉石般温润洁净的光泽,鬓发被清风拂起,优雅地飞扬起来,显得有一种温柔的静默,让人看着就觉
得安详,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心思沉静下去,这时连江楼也注意到师映川在看他,便微弯了唇角,伸手掸去师映川发上和肩头的落花,指尖便染上了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师映川笑着刚要开口,连江楼已拿起他的手,将几颗手
指肚大小的紫色果实放在他素白的掌心里,道:我刚才随手摘的,尝尝看。
师映川便拈了一颗放进嘴里,牙齿一咬,顿时一股甜中带点清香的汁水就迸溅开来,师映川点点头,笑生双靥:味道不错。连江楼听了,就从他手上拿过剩下的几颗果子,放入自己口中,既而颔首道:果然是熟了
。师映川微愕,旋即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这家伙,居然是让我先试试酸不酸!我说你这个人,平时一本正经,其实肚里坏水比谁都多!连江楼眸底带笑,并不反驳,只低头封住了师映川忿忿不平的唇,须臾,胶着
在一起的唇瓣缓缓分开,师映川抓着对方一缕鬓发,似笑非笑道:别看你人前人后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你骨子里却是个好色之人,你承认不承认?连江楼吻了吻他额上那一线殷红,目光清粹透彻,道:你我夫妻
恩爱,天经地义,有何不妥。师映川拿他毫无办法,知识笑叹:你倒是脸皮厚得很,最是理直气壮不过。
两人闲聊着,彼此逗趣,按原路返回,这时水上可见有三五条小舟荡漾,年轻侍女们正在乘舟采摘莲蓬莲藕,这里的荷花都是些异种,一年四季都是不间断开放,风中弥漫着郁郁甜香,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