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护他,他小,又乍来,别那么毛手毛脚的,都多大了还扒人裤子,人不哭才怪呢。”
“nainai,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行了,去吧。”
“nainai再见。”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蒋云舒平生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心疼,什么是保护,保护不是怕他单单不被外人欺负,而要从自身做起,他忘不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时他心疼的感觉,看他哭,他自己也想哭,想抱着他,就像自己生病时,爸爸抱着自己那样,直至二十多年以后,他都记得他第一次惹他哭时的样子,也是从那时起,他发誓,不会再让这个人掉一滴眼泪,别人,也不行。
☆、他不去,我也不去
转眼间就要开学了,李大叔托的这个人还挺给力,还真给说上话了,李旺和蒋云舒都能顺利的进到实验小学,孟良和李蒙人家岁数到杠了,不用人情直接就能入学,还算好,他们这批淘小子一次性的都能进去,院里还能消停点,大人们也能省点心,有老师管着,咋的也比家长管着听话。
“爸,涵宝儿为啥不能上?”晚饭后,蒋云舒一边刷着碗一边问一旁鼓捣风扇的老爸。
这个风扇蒋爸都修好几回了,转转停停的,按年头算早该扔了,可眼下孩子要上学,工厂的效益最近不太好,工资都开始迟发了,所以能将就用也就将就了,最后实在修不了,大不了不吹,反正也快秋天了。
“他才5岁,你6岁这还是你李大叔好话说了一大堆,我又给人塞了50块钱的好处费才同意的,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想去就能去呢,不到岁数人不收不知道吗,咱们这大院到岁数的都去了,就剩你一个差一岁的,如果你不去上学肯定得被人拉下一大截儿。”
当初他爸问他愿不愿意上学时,他以为林应涵也能跟着一块儿去呢,而现在看来却不是,他们都走了,那么整个院就剩林应涵自己了。
“那不行。”蒋云舒把手里的碗扔到水盆里,溅出的水把背心都弄shi了。
“啥不行?”蒋爸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我给你花了大价钱让你去学知识你还整个不行,哪儿不行你说说。”蒋爸拿着螺丝刀站起来,那架式不弄个明白我就要拆了你,那50块钱可是他一个多月的工资呢,不是小数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涵宝儿也要去才行,不能扔他一个人在家。”
“不跟你说了吗,他岁数不够,上学前班行,上一年级学校不收,你听不懂话啊,再说,这事你管得着吗,有他大姨呢,小孩儿不大Cao心不少,痛快刷你的碗得了。”
“那他不去,我也不去了。”蒋云舒犟脾气上来也是啥都不怕的,一个死理儿认到底,他不去,自己也不去,不能扔他一人在家。
蒋爸气的真想给他几巴掌,“蒋云舒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段时间没打你我就是脾气好了,你要听话乖乖去上学咱啥事儿没有,如果不去,你看我打不打你,还没王法了呢。”
“反正涵宝儿不去我也不去。”
“好,这是你说的是吧,我让你不去,我打你个不去…”蒋爸把螺丝刀撇一边,抄起门口的笤帚照着他的屁股就抽了上去。
要么说蒋云舒他犟性呢,无论你咋打就是不服软,就认自己的那个道道,别人说啥都没用,蒋爸的老虎爪子一巴掌下来都够他受,何况今天用的还是道具。
嘴里只是哇哇大叫着,但眼泪疙瘩却没掉一个,蒋爸也是个倔脾气,他一天累死累活攒的这点钱都上礼了,就为他能有个学上,这可倒好,人家不稀罕,不揍他,还能跑了他。
“哎呀,别打了,打坏了可咋整。”刘哲家也刚吃完,刘妈还没等捡完桌子,就听到这屋打孩子吱哇乱叫的,赶忙撇下筷子就过来劝架。
“大娘…”蒋云舒一看救兵来了,装可怜撇着嘴挣脱开魔爪就扑到了刘妈的怀里,“大娘,我爸打我可疼了,呜…”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下来。
跟着一起来的刘哲领着林应涵,小家伙一看蒋云舒挨打了,跑过去夺过蒋爸手里的笤帚,想表现出凶巴巴的样子,可怎么看都不像,“打人是不对的,你是大人,该讲道理才行,他是小孩儿,打死了怎么办呀…还疼不疼了呀?”
“是啊,你这万一使错手打坏了,后悔都来不及,老蒋啊,我都说你多少回了,孩子得教育,不能来武力,武力能教育好吗?他才多大,你就下死手。”刘妈看蒋云舒的胳膊上有道红檩子,一下一下心疼的摩挲着,林应涵更是眼泪汪汪的跟着揉。
“嫂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气人,我花了那么多钱送他去上学,他可倒好,不去,你说说这不是找揍吗?”蒋爸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把笤帚‘啪’的扔到了一边。
“云儿,上学能学知识,长大了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儿,你看咱院的孩子都去了,你咋不去呢?”刘妈蹲下给蒋云舒擦了擦眼泪,林应涵也用小手给他抹了抹红红的眼角,“哥哥…”
刚才林应涵没来时还没有这种感觉,这一看他也跟着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