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时,脸蛋阵阵飘红,仿佛她跟神明说的是自己那意难为情的少女心事。
少顷,女子也起身了,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走向功德箱,投放的时候许雅倾不经意瞥了一眼,当时心底一震,十两银子!这女子出手还真是阔绰!想必她是极其渴望达成心愿,所以送出手的心意都这般厚重。
之后许雅倾在庙里走了一圈,走走拜拜,捐点香火。最后她来到求签的地方,隔着远远的就看见方才那名女子跪立在那摇着签筒。唰啦唰啦的声音便如赌徒手中筛盅,再未落定之前,成败都各占一半,心也随之跌跌荡荡。
只听嗒地一声,一支签终于顺利落地,许雅倾看见那女子身子一松,像是缓了口气。然后她拿着签细细看了眼,记住上面的数字,便又重新投回签筒,然后起身去取对应签文,再找师父解签。
取到签文的时候,女子看似十分紧张,她银牙紧咬着樱唇,一张红纸攥在手里,像是攥着圣旨那般,不敢睁开两眼,只微微看开一眼朝签文看去。这一看,她眉目一扬,如释重负,笑颜立马又聚上了头。
“怕是抽到了一支上签吧。”许雅倾念道。而罢,她也上前摇了一支签,取签文时,也并未有女子那种大起大落的情绪,怎料许雅倾摊开手中红纸一看,一个“下下签”让她心头猛地一凉。
“还真是流年不利,连抽个签都不图个安心。”许雅倾说道。
趁人不备,许雅倾匆匆将签文投入烛火中一了百了。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迎面便被撞了个满怀,许雅倾低头一看,竟是门口卖香火那位老婆子。
“这老太婆走路怎么没声呢。冷不丁地出现,吓死人了。”许雅倾心中说道。但她表面作了个赔礼的动作,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老婆子那沙哑干瘪的声音:“姑娘,下下签也不找人解一解?你以为烧了便没事了么。你这是自欺欺人。”
许雅倾猛然顿住,回过头去,但见那老婆子站在烛火旁,闪烁的烛光映在她那千沟万壑的脸上,竟显得很是碜人。
见许雅倾不答话,老婆子忽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烧了也没关系。我一样可以帮你解忧。我看你这面相……”老婆子边说边靠近许雅倾,她那耷拉着的眼皮忽而睁开,一双死鱼眼直直地瞪着许雅倾。
“你是女身男相,与自古女德之论相悖。此生注定姻缘不顺,不仅难享女福,更要肩负男人所要承担的重任。”
许雅倾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不悦之色,但她心底却阵阵犯虚。她虽说相貌秀丽,有几分姿色,却并非小家碧玉那种温婉可人,多少上门前来拜访的亲戚见了她,通常夸的都是这几句:“看雅倾,长得跟她哥一个模样,多俊啊。穿上男装出去,我都要分不清谁是雅lun谁是雅倾了。”
想罢,许雅倾便然生出一股隐怒,她认为被人夸耀“俊”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想罢,许雅倾退后了几步口中反驳道:“你尽胡说八道!若非见你是个老人家,我定然不会饶过你。”说罢,许雅倾转身正要离开。
老婆子忽而一闪,步子飞快地堵在了许雅倾跟前,她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正正当当地照在许雅倾跟前,将她眉眼一览无余。
“你自己看看。看你这眉这眼,这鼻这口,凑到一起,便生英气。你若生在男身上,必然玉树临风,是过人的美男子。但你偏偏……倒也全非坏事,至少古来男相女子都成了巾帼英雄。你也一样能成大器。”
许雅倾叹了口气,好言劝道:“婆婆,我这次来是为我大哥求平安的。并非为我自己。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我本就不信天不信命。如你所言,我是走投无路,才到此求神明保佑图个心安。你便莫要拿我寻开心了可好?”
说罢,许雅倾又从怀里拿出几枚碎银送到老婆子手里:“这钱便当做是方才你替我看相的钱。天很晚了,老人家你便赶紧收摊回去罢。”
老婆子自然明白许雅倾给她钱的目的是让她收口。老婆子拿着钱,嘿嘿笑了几声,半眯着眼望向许雅倾,眼神仿佛也变得慈祥:“倒也算个好心人。好人定然会有报的!”
许雅倾不再理会老婆子,转身大步往外走出,走到门口才惊觉天不知何时竟开始下起了大雨,这雨水疾而横走,打得那排弱柳东倒西歪,险乎断裂。
这初春季节刮风下雨怎么有着盛夏之势?许雅倾回头正想向老婆子讨一把伞,可怎知屋里空空荡荡回旋着风声,老婆子早已无影无踪。
“这老太婆,看着年纪七八十,腿脚竟然这样利索。”许雅倾嘟囔着,然后站在门前打算等雨势弱一点再走。这时候,另一处偏门里传来了慌慌张张的脚步,紧接着,方才那女子从雨中跑了进来,她身子shi透,怀中紧紧掖着什么。
待到避雨处,女子第一时间便是摊开手心,见手里那张红纸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叹道:“幸好没被打shi。”
许雅倾顺势看了过去,一眼瞥见“上上签”三字。
“真幸运呢,抽到了上上签。”许雅倾开口道。
那女子扭过脸来,面带幸福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