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弹琴可好?
好,天香放了酒杯,双手托着脸颊期待着冯绍民笑答。
冯绍民置好了琴,抚指,却是那《惜花yin》,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阙,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琴声刚落下,天香就摆出了一副失落的样子,这样好的夜,为什么要弹这么忧伤的曲子。
冯绍民依旧低首,抚琴不语,又是一曲罢,才抬了头,香儿,你可曾觉得我刚才抚的琴很像那冯素贞?
天香依然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答了冯绍民的话,的确很像冯素贞的琴声。
香儿,你觉得那冯素贞现如今是真的死了吗?冯绍民起了身,收了琴,坐在天香对面重新执了酒杯,却是空杯,那杯酒,早被天香刚才喝了去,她不喜欢冯绍民喝酒,正如她不喜欢冯绍民在这样的夜晚弹这么忧伤的琴。
这个问题嘛,不好回答,不过我相信冯素贞已经死了,不然李兆廷怎么会找了她三年都找不到,天香边说着边抢过了冯绍民已经倒了酒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
冯绍民看着天香把她的酒抢了去,索性抱了一坛在怀里,扯开酒塞,大口灌了起来,李兄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找到冯素贞了,就算找到,也恐怕是要Yin阳相隔。
天香放了酒杯,连李兆廷都算不出冯素贞是生是死,你怎么知道他们要Yin阳相隔?难道你也会算命?
冯绍民一张苦笑颜,别人的命,我算不准,可是冯素贞的命,我算的准,过的今天,这世上,就真的再无冯素贞这个人了,而且,连冯绍民这个人,也不会再有了。
听着冯绍民说着这些话,天香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坛,绍民,你喝醉了,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香儿,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我,并不是我,我,也不是冯绍民,冯绍民终是说出了这句压在她心里三年的话。
你不是冯绍民,那你是谁?天香顺着冯绍民的话问道,扶了她坐下,你怎么就喝醉了,满嘴胡话。
香儿,这三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个结,一个让我充满了负罪感的结,我不想欺骗你,可是我却真的伤害到了你,我一个人活着,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兆廷,刘倩,张绍民,还有你,呵呵,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不可饶恕,真的不可饶恕!冯绍民伏在了桌子上,喃喃着,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绍民,你到底在说什么?冯绍民的话里话,天香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她想不通她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事,会伤害这么多人,她更想不通的是,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他而以,为什么会让他万劫不复。
香儿,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了,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
好好好,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天香扶起冯绍民往床边走去,冯绍民却并不想去床上躺着,身体一软,滑到了地上。
绍民,天香还未来得及去扶冯绍民,冯绍民却把她拉了下来,揽在怀里,香儿,你一定要认真听我的故事。
冯素贞与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李兆廷有一个三年之约,他们相约三年之后的子时相会,可是三年后李公子迟了一个时辰才和冯素贞相会,那时一纸皇榜命冯素贞比武招亲,那李公子一介文弱书生,怎么比得上相爷公子和候爷公子,冯素贞以为这辈子和李公子注定要有缘无份,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闻公子,那闻公子半夜躲在冯素贞的闰阁外偷听屋内人谈话,被冯素贞用降魔琴打了下来,冯素贞想求那闻公子成全她与李公子,怎料那闻公子说要拜她为师,还夸下海口对冯素贞戏言了一番。
天香的脸色,跟着冯绍民的话,由红变青,由青变白,那闻公子,对冯素贞说了什么?天香已是惨白的脸,看了冯绍民良久,终是颤音。
那闻公子对冯素贞说,如果我是王子,我就娶你做王妃,如果我是公主,我就招你做驸马,女驸马。
你胡说,你胡说,天香用力挣扎着冯绍民的怀抱,想要离开,可是冯绍民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走,香儿,你听我说完,一定要听我说完。
本公主不要听,你放开我,天香挥着手一阵乱打乱抓,冯绍民的一张漂亮脸蛋就多了几条红红的印子。
香儿,我不是冯绍民,我是冯素贞。
你闭嘴!
我不舍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冯绍民本已泛红的脸上。
我不值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不愿意。
啪!半醉的冯绍民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余光能看到的角落里,天香已夺门而去,粉白的长裙散在地上,浸在打翻了的浊酒里,在冯绍民的视线内,映出了一片粉白的汪洋,香儿,我不舍得你为我这样难过,我也不值得你为我这样难过,我更不愿意你为我这样难过。
已是深夜,冯绍民睁开了眼,好痛,是左边?还是右边?冯绍民脑海里想着被天香打的是那边脸,伸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