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她受凉,哦了两声,又入内室。
此处侧殿,并未备下她的衣袍,她暂将昨夜披着过来的外袍穿上,穿好了,正要回去君瑶身旁,忽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卧榻。
卧榻上被褥凌乱,二人相拥而眠的体温犹未散尽。
昨夜阿瑶抱抱她睡觉了。汉王想得小脸微红,再度下了决心,她定要娶到阿瑶,这样每夜都能有阿瑶抱抱入睡了。
有了宏大志向的小殿下,今日格外元气满满。
用过早膳,汉王原要与君瑶归山的,国相却遣了人来,请汉王议事。汉王隔三差五离宫,处理政务,却十分勤勉,每回离宫归来,皆会召臣属议事。故而诸位王臣照旧来了正殿,等候汉王。
自不好让臣下白等一场的,汉王便将君瑶安置在正殿后的小退步中。
这间退步与前殿一墙之隔,前殿言语,皆听得分明,近得很。君瑶在此处,汉王很安心。她与君瑶道:“你等一等我,待我议完了事,我们便走。”
君瑶颔首。
汉王转身往前殿去。
君瑶安坐榻上,不过片刻,前殿传来臣属拜见殿下的声响,汉王道了句免礼。
君瑶不禁一笑,殿下声音颇为稳当,不知她神色如何,是否极力将小脸板得严肃,好使自己瞧上去威严一些。
殿中属臣不多,六七人而已,依次禀了近日要务,皆是关乎民生的要事。汉王听的时候居多,极少开口,便是开口,她也会令臣下先说一说看法,她或择一方从之,或令再议,皆称得上沉稳有度。
君瑶听着殿中诸人言谈,倒也不觉无趣。
议过民生,又议刑律,有触刑律而官府难决者,皆禀宫中,请汉王殿下决断。汉王于此,便生疏得多了。君瑶明白,刑律枯燥,殿下的性子,必是不喜研读的。她令掌管刑狱的属臣,会同国相、御史,一同审理,审后再来禀她。
三司会审,便可少冤狱了。
由此,也可见殿下性情。心软,见不得百信含冤,且不会不懂装懂,她不明白便令明白的臣属去办此事,又令国相御史协理,尽量公正。
不知是有人教她,还是殿下自己揣摩的,她就国不过一年,已能做到如此境地,称得上仁主了。
议过国中要事,国相禀起朝廷大事来。
汉王就国来,秉行无为而治,轻徭役,薄赋税,与民生息,从不扰民。汉国虽小,因此蒸蒸日上。余者封国却非如此。
赵王、晋王、荆王、代王四王,一就国便征兵丁,加赋税,有何用心,昭然若揭。朝廷自不能坐视郡国强盛,一面调集兵马,一面诏令诸国送世子入京读书,名为读书,实为质子。
汉王没有世子,也不知怎么办,遣使入京问了一下。
此事朝中有回应了,使臣今晨归临淄,先禀了国相。
皇帝本欲借此,令汉王回京,濮阳大长公主替她挡了回去,说是既无世子,便等生了世子再送入京。大长公主权重,皇帝自不得不与她几分颜面,被迫允了此议。
“朝中越发乱了,臣也以为,殿下此时回京,必受波折,远不如在藩,来得周全。”国相道。
余者诸臣皆附议。
汉王也是这样想的,她时常想着何日得归洛阳,然而洛阳险地,她若归去,只怕尸骨难存。皇帝不好相与,几位王兄更是虎狼之辈,她便是欲中立都难。
汉王忧心忡忡:“寡人只忧心大长公主处境艰难。”
上回刺客,便是皇帝派来的,若无行刺之事,大长公主兴许还能允皇帝召回汉王,然知他险恶之心,哪里肯让汉王明知是虎山,犹向虎山行。
国相默然,只得道:“大长公主必有良策。”
汉王便没有说话了。君瑶见不得她的面容,然而光是想一想都知殿下此时必是极为沮丧的。
国相轻咳一声,道:“臣以为,当前大事,莫过于殿下婚事。”
诸臣皆附议。
汉王听到国相此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了下头,看了眼后殿。阿瑶在后头,必听见了。
她忙道:“不急。”
国相张了张口,还欲再说,汉王唯恐他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抢先截口道:“诸卿无事,且退下吧。”
国相不满,又有些伤心,殿下必是嫌他烦了,然婚姻大事,怎好拖延,他决心定要再好生劝劝殿下。
汉王仍忧心京中情形,陛下年轻气盛,又急欲掌权,少不得与阿姐冲突,她离京一年,不知京中如何了。
走到后殿,看到君瑶,她又想起国相方才所请,小心翼翼地看君瑶一眼,放慢了步子,十分心虚。
君瑶听到国相提起殿下婚事,便如殿下又看了别的花一般,很是不悦,但一见汉王怯生生地回来,她又不忍责备她了。
这本也不是她的错。
“阿瑶。”汉王挪到君瑶身旁,小声唤了她。
君瑶弯了弯唇,道:“殿下议完事了?”
汉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