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进沐浴室走上一遭,等他从这头出来,也有人递上了衣服,再将他顺着楼梯抬到楼上。
“老县尊,这牧羊城外的新房子,全部都是白当家亲自都督建,每栋房子的大小、高矮、用料完全一样。这附近的九座房子,都被楚将军划作隔离区,一楼为左边为沐浴室,中间为烘干室,如果顺着方才你们领衣服的地方继续往右走,便可以到饭堂。”领着沓县尊上楼的小吏比较健谈,也不似先前那楼吏难以沟通,说话稍显文雅,温和道:“第二楼和第三楼都是住宿房间,每层二十五间……楚将军将这唤作宿舍。”
以前大家都住的是棚屋,自从楚将军捣腾出了一种名叫‘水泥’的东西,牧羊城外所有的棚屋便全部改建,换作了高达三层,可以隔出二十多间屋子的大楼房。
“这就是……宿舍?”小吏推开一间房门,沓老县尊便看见里面那靠墙放置的几架木床。
“是的,这就是宿舍。”将老县尊领进门,小吏继续介绍道:“这里每个宿舍都一样,放四架双层床,每架床上下各睡两人。”
“也就是说,一个房间要住十六个人?”跟在沓老县尊身边的人突然插嘴,不满道:“就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房间,你们竟然安排这么多人住进来,还好意思收钱?要知道,这些百姓可是难民,连饭都吃不上……”
“先生。”那小吏顿时敛起了笑容:“钱,肯定是要收的,只是收多收少而已,毕竟,这牧羊城外的每座房子,都是白当家出钱修建,即使是难民,也没道理在白拿衣服之后,还要白住。”
“英白,慎言。”老县尊说着,又向小吏问道:“若是百姓要住这样的宿舍,价钱几何?”
“每月五十文钱,每天早晚都免费供热水,但吃饭要自己花钱,可以食堂吃,也可以去外面街上吃。”小吏说着,话语一转:“当然,这隔离区是不让出门上街的,所以吃住全部免费。”
“每月五十钱……这价钱倒是不贵,还在隔离区送衣服,让人免费吃住……”老县尊点点头,赞赏道:“这楚将军,倒是个实诚人。”
那小吏点着附合,接着又说道:“不过,老县尊,隔离区只能住三天,也就是说,您带来的这些百姓,三天之后,就得出去找活干。”
“什么?才三天?”沓老县尊顿时僵住:“还要他们自己出去找活干?难道楚将军就不能给安排点事做,让他们混个饱肚么?”
“这……小人就不清楚了。”那小吏不亢不卑,应对道:“您得去问楚将军,反正之前所有的难民,也都是按这法子安置的,愿意留在牧羊城便去找活儿干,不愿意的,我们将军也不勉强……”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沓县尊也顾不得与小吏理论百姓的安置问题,连忙让人将他抬起来,准备去集合百姓,帮助守城。
“县尊莫急……”
那小吏正劝着,就见先前那年轻的楼吏过说:“是杨司总引兵回城了,将军府挂起了战旗,等会儿有一场硬仗要打,安抚住他们,别添乱。”
“我省得……”
两人话未说完,沓老县尊身旁那被称作英白人又忍不住插嘴,惊道:“你们这是放贼入城,准备打巷战?”
……
牧羊城外,渊太游勒马而立,先看了看那片青瓦白墙、漂亮整齐,如棋盘一般的新房屋,又看了看旁边这破败的黄土旧城墙,顿时觉得有些伤眼睛。
“他们将本加引诱过来,是打算利用这片棋盘似的屋子,与本加巷战么?”
杨厚德今天带去戍堡的虽然不是骑兵,但也能策马代步,他们从戍堡冲杀出来时,便一路控制着速度,边走边打,佯作败退,将渊太游这支骑步混合的军队引了过来。
渊太游自然不傻,虽然开始被杨厚德骗住,但后来也瞧出不对劲。不过,他早就收到了消息,占据牧羊城的庆朝昭义将军,此刻与她的大军正被人绊住在蓟州城。
也正是因此,渊太离才会派他前来沓县查探情况——毕竟,高句丽去年从鲜卑人手中捡来的乌骨城,距离沓县仅仅不到六百里,又岂能容得下如此强军,在自己身侧落地生根?
只是,这牧羊城也太诡异了些,破旧的城墙非但没有修缮,反而显摆似的,将一座座白墙青瓦的大房子修在城外——即使如同棋盘一般,大街小巷纵横交错,但没有墙城的保护,这不是赶着给人抢掠么?
巷战——通常情况下,都是发生在攻城战的最后阶段,短兵相接、贴身rou搏,危险残酷,可以说是大部份中原将领都不愿意参与的战斗。
难道,这个今年方才名声乍起的昭义将军,竟与寻常将领颇为不同?最是擅长巷战?
渊太游想了想,很快便抛弃了这个看法,因为庆朝将领除了据城以守之外,连野外战斗都不太敢打,更何况是巷战。
“每五十人一队,出十队人马,先去看看这些房子的情况,探探里面有没埋伏。”渊太游下令道:“余下一千人随本加在此接应。”
很快,派出的十队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