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双手捧着后脑勺,得意的说“白天里阳光好,没有云,就想着今晚肯定亮星多,你瞧,我让你上来,没错吧?”
视野里茫茫一片,黎苏根本看不清,从住院到现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的视力急剧下降,白天里还好,一到夜里,就几乎等于半个瞎子,在这样光线来自街边小巷商铺里彩灯的昏暗环境下,她多数时候,只能看清几米外物体的轮廓。
“嗯。”没有矫情的说自己看不清,黎苏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发现你这个人挺闷的。”小短发把酒罐子里的啤酒咕嘟咕嘟一股脑全倒进胃里,举起手将铝罐捏成一团,嘴里发出咻的一声,紧接着,便听见罐子坠落在二楼阳台的声音“不过,我还挺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
“…”认识第一天,谈哪门子喜欢?黎苏沉默着,没有讲话。
“嘁,真闷。”小短发甩了一下手“不过也好,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闷不闷的,到也无所谓了。”
干冷的寒风吹在脸上,割的皮肤生疼,黎苏蜷着腿,抱着胸仰着头看向天空,依旧一片雾茫茫的样子,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说,人死了,会不会真的变成星星?”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小短发坐起来,拍了黎苏的后脑勺一下“是不是还想着死了的人还能魂魄飘回来找你说话?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你这思想,也着实有点封建了哈。”
黎苏睁开眼,被小短发拍了一下后脑,细微的震动下,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那,死掉的人,会很快被忘掉吧?”
“嗯。”小短发重新开了一罐酒“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也有特例。”
“什么特例?”
“假如带着很深的遗憾,死亡,是抹不去记忆的疼痛的。时间只能将疼痛慢慢埋葬,尘土上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又一次裂开流血。”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黎苏捂着胸口,小短发的话让她忽然觉得心口闷的慌,她猛的灌了几口酒,换一副轻快的语气说。
“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遗憾吧。”小短发垂下头,声音变得丧丧的。
“你有遗憾吗?”黎苏问。
“有啊…”
小短发回了两个字,黎苏以为她还会继续讲下去,她却就此沉默。
两个人各怀心事,默契的不再说话。只不停的喝着酒。黎苏奇怪她刚还说只是想找人说说话,现在却忽然又变得沉默,只是,本就萍水相逢,能上来一起坐着,已经实属难得,故事什么的,听与不听也没太大差别,反正不久后,是要将它带进尘土。
黎苏蜷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心口持续隐约的疼痛,让她难以心安。不知道自己的离开,对林夕来说,算不算一种遗憾。。
一直坐到后半夜,黎苏觉得自己都快冻成冰块儿了正想着要说起身回去了的时候,小短发忽然笑了一声。
黎苏转过头,看着她朦胧的侧脸,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得见她颤抖的声音“我来丽江三年了,天一亮,我就走了。”
“为什么?”黎苏有些错愕。
“我要回家继承我爷爷的遗产啊。”小短发侧过头,坏笑着说“我家资产十几亿呢。”
黎苏摆摆手,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听着小短发带着醉意的嘻嘻笑声,她弯腰撑着身体站起来,脚僵硬的像两条木头桩子,她轻轻甩了甩腿,再次抬头看向大概美得心惊的天空,学着小短发的玩笑口吻说“我有病呢,活不久了。”
“是吗?”小短发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拍了拍黎苏的肩“那咱两都挺惨的,嗝~”
“我偷偷摸摸却又正大光明的爱了她三年,够了。”小短发揉了揉脑袋,推了推黎苏,偏着脑袋在黎苏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身边的人明显有些上头了,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黎苏侧身扶着她,生怕她摔下去。
“这个for you bar的老板,她……她是个……”小短发的声音结巴起来。
黎苏竖着耳朵等了半响,都快怀疑身边这个晃来晃去的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听见她挤出余下的字“是个女的!我!”
食指戳了戳自己胸口,小短发把着黎苏的胳膊保持着平衡“我,也是个女的!可是,我一样爱她。”
“挺好的。”黎苏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木梯旁边,自己先下去几阶,站在梯子中间等小短发过来打算扶她一下。
“好?好个屁!”小短发跌跌撞撞的踩着屋脊过来,走到黎苏跟前,忽的半趴下来,脸几乎要贴在黎苏脸上。
黎苏往后躲了躲,却被小短发捧着脸,强迫着听她继续讲话。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你说。”脑袋里疼的厉害起来,黎苏咬了咬唇,扶着梯子保持着尴尬的被小短发禁锢的姿势说。
“三年里,我们无数次拥抱亲吻□□,可我们,从来没说过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