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等身体好了再回来。”
林夕的话让黎苏产生了一种对她自欺欺人的抵抗,她侧过头,看向窗外“林夕,让我出院吧。”
林夕没有马上对黎苏的要求做出回应,她双手掌着方向盘,无声的将车开的平稳。
没有得到回应,黎苏回过头看向林夕,她脸色沉静,视线落在前方,一切看上去,都显得和以前一样平静,只有那双掌着方向盘上的白皙的手背上微微凸起的经络暴露了她此刻压抑的心情。
“我不想赌,林夕,你29岁,林夕,你才29岁。”侧过头,黎苏对着车窗,轻轻的吐出这句话,白蒙蒙的水雾从口中喝出,在玻璃上留下一小片朦胧。
侧身把头抵在车窗上,身体往椅背里缩了缩,黎苏伸手在那一片朦胧的玻璃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林夕的名字。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至少,我能看见你今天穿了灰色的外套...”
“够了!”刹车瞬间被踩到底的时候,街头传来刺耳的一声紧急制动声,性能姣好的银色轿车在马路中间滑行了十多米终于停稳,接着,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后面的车追上来的时候司机冲着林夕破口大骂了几句,车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黎苏惊魂甫定,错愕的看着林夕不懂她想做什么。
林夕偏头看着黎苏因为刚才的急刹车本能的伸出去撑在前台上的手冷声问“怕吗?”
黎苏脑子里一片茫然不懂林夕的意思,本能的点了点头。
“呵...”林夕冷笑了一声“怕?”摇了摇头,林夕闭上眼睛,仰起头的一瞬间,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消失在她耳际的发丝里。
“林夕...”黎苏缩在副驾上,瑟缩着喊林夕的名字,她想抬手去帮林夕擦一擦眼泪,却发现身体像是被施了咒语般无法控制,只能僵直在那里。
林夕仰着头,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喉头轻轻滚动,良久,她侧头,一把抓着黎苏的肩膀,用呛了泪如同破碎了的明镜般水漾的眼睛看着黎苏压着声音,哭的声嘶力竭“你不是不应该怕么?你什么都无所畏惧,什么都想好了,还怕什么?早晚都是将我一个人丢下,刚刚又在怕什么?!啊!你说啊!”
“黎苏,你让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才好?你想逃想成全你自以为是的成全,可是你想没想过,没有你我要怎么活!我要怎么活!!!!!”
“我不要你的那些为我好,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你懂不懂...我只要你...”林夕的话越往后,越是带着绝望的心痛,最后,那种心痛,似乎将她的声音都吞没,直到再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黎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林夕,被她捏紧了的肩上传来隐隐的疼痛,黎苏咬着唇,心剧烈的抽痛让她无法说出一个字,只能任由满眼的泪不受控制的急速坠落。
沉默,压抑的沉默,两个人像是忽然约定好了谁都不要讲话,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压抑的眼泪坠落的声音和引擎细微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黎苏倔强的不愿意妥协,她固执的认为,没有什么疼痛是时间带不走的,包括生离和死别。无论多痛,总有一天,林夕会释怀的。
等了很久,没有得到黎苏的回答,身后却一阵一阵的传来嘀嘀的催促的喇叭声,林夕侧过头看着前方,伸手按下车门解锁键,面朝着前方再没看黎苏一眼,她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压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下去。”
黎苏侧头看着林夕脸上的决绝,良久,笑了“谢谢。”
车在黎苏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如同脱了弦的箭射出去,留给黎苏一阵夹着汽车尾气的寒风。
站在原地,黎苏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那两银白色的凯迪拉克在视线里渐渐的变成一个白点,最后消失不见,终于,放肆的哭出声来。
“对不起,”她说,顺着马路沿着林夕的车消失的方向,黎苏缓慢的夹在来往的车流中往前走去。
黎苏花了三个小时,在天黑尽之前,终于从下车的地方走回家,好多天没有回来过,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心却空的厉害,像是被谁挖去了一大块。
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黎苏一瞬不瞬的看着屏幕上彩色的光芒跳动,电视里的人跳来跳去尽全力的去讨好,没能得到她丝毫的反应,她就那么坐着,从黄昏坐到午夜,冷风从阳台没有关上的门吹进来的时候,她忽然如梦惊醒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坐着四肢早就冻僵而扑倒在沙发上。
过了很久,双腿终于不再那么僵硬,她起身,去书房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笔记本,端坐在书桌前,埋头在首行正中写下遗书两个字。
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停顿。
她坐在那里,盯着那端正的两个汉字良久,忽然笑的苦涩,好像,没有什么好留下的呢,那只言片语,徒增悲伤而已。
收了笔,黎苏把余额最多的一张银行卡放在那张只写了两个字和六个数字的白纸上。一切都妥当后,她从衣柜上取下行李箱,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