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吗?”梁松影问。
“哈?”晏望霄冷笑一声。
梁松影站起来,走到晏望霄身旁,伸出两只手,俯身想去拥抱他。晏望霄睁开眼,眼见Yin影覆盖上来,他条件反射般伸手用力一推,将猝不及防的梁松影推倒在茶几上,身体后仰压上一堆空酒瓶。酒瓶子哗哗啦啦滚动起来,掉地破碎。梁松影失去重心,手向前伸想去抓晏望霄稳住身体,却被晏望霄躲开,他只好两只手压向茶几,压了满手碎玻璃。
他咬咬牙,没发出一丝痛哼。
原来经历比这痛更痛的痛,忍痛能力会大幅增强,这满手玻璃不算什么。于是他把手心藏在后面,用手背对着晏望霄,任由血滴顺着黑色西裤流下。他的脸色仍然那么平静,目光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打量他和晏望霄此时的距离,晏望霄刚才躲开之后又向后退去,正侧头站在了沙发后看向窗外。
他缓缓开口:“把钥匙留下,你走吧。”
晏望霄闻言转头盯着他的眼睛。
梁松影没跟他玩对视的游戏,说完就上楼找医药箱,用镊子小心拔去碎玻璃,整整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清理干净,擦消毒/药水,剪绷带缠绕裹伤。中午,他把手机平放在床上,用尚完好的几根手指指尖去戳屏幕,点了一份外卖。他下楼出去取外卖的时候,看见晏望霄仍在客厅沙发躺着,脚步顿了一下,没管他。
到了晚上,他下楼去开灯,发现晏望霄还没走,似乎赖定他家的沙发。客厅仍是酒瓶乱堆,碎片一地,乱糟糟,亏那个有洁癖的人能忍。
他打电话请了平时打扫这儿卫生的朱阿姨过来收拾。
朱阿姨进门看到垃圾场一般的客厅很惊讶。
“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请你过来,我这儿实在乱得不像话。”梁松影跟她解释。
“没事,正好我吃完晚饭有空。”朱阿姨说。
晏望霄从沙发里站起来,目光冷冷盯着不速之客,“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朱阿姨愣了一下,才发现屋子里有第三个人,她为难地看向雇主梁松影。梁松影也是被晏望霄的主人姿态惊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她摆摆手,“没事,他喝醉了,不用管他,您来收拾吧。”
“哦哦好的。”朱阿姨说。
谁知晏望霄是认真的,瞧那个女人走过来,再次说道:“出去,离开我的屋子。”他捡起一个酒瓶,扔向朱阿姨的前路,吓得朱阿姨以为他要朝她脸上扔,急急忙忙向后退,惊疑不定。
梁松影皱眉看着地面的碎片,“不想别人来收拾,你就自己收拾。还有,这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
晏望霄没理他,仍然目光森冷地盯着朱阿姨,手再次抓起一个瓶子,举起来。梁松影上前去夺,“你够了!”晏望霄退后,梁松影进一步,他就退一步,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梁松影忽然觉得好笑,嘴角泛起酸楚。他站住,不再去追,无力地朝朱阿姨说:“让您白跑一趟了,工钱我会照样结算的,您先回去吧。”
“这里呢?”朱阿姨点头,她看出这两人情况不对,很想马上离开,却仍是问道。
“我会收拾。”梁松影说。
“啊,先生您的手……”
“没事没事。”
送走朱阿姨,梁松影径直上楼,晏望霄叫住他,“你的手,被玻璃扎到了?”
梁松影头也不回,“嗯”了一声。
第64章 分房
夜阑人静,房间灯光长明,门窗锁死。
窗外、楼下的黑暗,似乎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睡觉时间闯进来伤害他。
他睡得不安稳,梦里全是噩梦。
开始做一些似曾相识的梦,是以往经历过的场景,比如,被人用刀子抵住腹部,被人从身后箍住双手,被人用各种事物砸晕脑袋,他还梦到被人压着,他躲,他跑,他的身体异常沉重,用力逃,全速去逃,竟然比平时走路还慢。他无力,又焦急得不行,挣扎着挣扎着,就醒了。
夜间如此反复几次,睡眠质量欠佳,结果就是困,一睡睡到中午十二点。
他已经很久没去跑通告,陈醒也没给他安排,只有九月份有一期综艺节目要和李明辉晏望霄他们几人一起录制。算算时间,就是……下个礼拜三。他近来没有说话的欲望,因为话说出口,都是无Jing打采,一副肾亏被掏空了身体的状态。没回陈醒和其他朋友的电话,一再在微信短信里回复安好。
下午,他盘腿呆坐在床上,听音箱传出音乐。
半小时过后,唱碟停播,他叹一声,起身去换碟。
原本想听音乐寻求一点安慰,没想到变成了他发呆的背景音乐。
门上响起不太明显的敲门声。
他拿遥控把音量调低,敲门声一下一下伴随着晏望霄的嗓音清晰地传进来。他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衣冠楚楚的晏望霄,他的胡子刮得干净清爽,目光没那么冷,也不逃避,直视着他,并且微微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