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历岩稍稍侧过脸去,殷若怀撩起他垂在耳侧的碎发,顺着指印轻轻涂了些药膏。
可能他们都没有发觉,为什么这点小事需要两个人一起做呢?
桐笑非吃着手里的橘子,将小小的果核吐在一起,问道:“师兄,我们去种橘子树吧!这次一定能养活的!”
“下回师兄带你去买个小树苗,你光把种子埋到土里是养不起来的。”殷若怀无奈地哄着,历岩却说道:“小非想养吗?回头哥哥给你捎一棵。”
“真得吗?”桐笑非眼神发亮,“那拉钩钩哦!”
她伸出小拇指,非常欣喜,历岩也伸出手来:“好,拉钩。”
殷若怀笑着,由着他们去了。
历岩没有过多停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一年的武林大会,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出现在了名门世家的视野之中。虽然它门下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参加,虽然这个少年最终未能拔得头筹,屈居第二,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潜力和未来无限的可能。
历岩注定是一颗耀眼的星辰,无论他年轻与否。
当他名满江湖时,这武林就一定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时的关风月恰好路过比武会场,他不经意地朝里头瞧了一眼,只见那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少年灿烂地笑着,丰神俊朗,又带着些许青涩与腼腆。
“年轻真好。”
关风月轻笑,哼着小曲儿,渐行渐远。
历岩从来重视承诺,在回到师门后不久,他就真给桐笑非捎去了一株橘子树苗。只不过他这次上山,遇到了回来的关风月。
对方摆了张躺椅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右手上绑了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拴在桐笑非脚踝上。小女孩一个人蹲在院子的一角,拿着个小铲专心致志地刨土。
历岩朝里头张望了两眼,没有见到殷若怀的身影,便悄悄往桐笑非面前扔了一个小石块。对方一看,立马奔了过去。
关风月扯了下手里的绳子,又给拉了回来。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去哪儿啊?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师父,上次那个哥哥来了。”桐笑非背着小手,撅起嘴巴,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关风月眼睛眯开一条缝,瞧了瞧外面的历岩,勾了勾手指:“进来。”
历岩指了指自己,心里觉得这人真是古怪,但桐笑非却笑嘻嘻地跑来拉住他:“走嘛走嘛,我们去玩!”
“哥哥给你带了小树苗。”历岩笑着,变戏法似的捧出来一棵苗苗,桐笑非万分欢喜地接过来,连声道谢。
“师父!师父!”小姑娘将苗苗抱到关风月跟前,对方伸了个懒腰,摆摆手:“去玩你的,不要打扰为师休息。”
说着,他便念了一句“收”,绑在小徒弟脚踝上的绳子便自动脱落下来,搭在了摇椅的椅背上。
“好好招呼客人啊,我先睡会儿。”关风月点了点桐笑非的眉心,便侧过身去躺着,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小姑娘踮起脚尖看了看,又神秘地跑到历岩身边:“哥哥,哥哥,我带你去找我师兄。”
她一手抱着那棵小苗苗,一手抓住对方的三根手指头,连拉带扯地直往门外奔。历岩没有办法,只好半弯着腰,小心地跟在后头。
殷若怀正在山后的一片竹林里修习。他正处在一个关键的节点上,成则一鸣惊人,败则碌碌无为。关风月却让他明心静坐,试听风动。
于是,此刻的殷若怀就坐在一块青岩上,闭目宁神,衣角偶尔被风拂起,很快又恢复原状。桐笑非刚想唤他,就被历岩拦下了:“等他修习结束吧。”
“我们不去叫师兄,他可是会一直坐到晚上的。”小姑娘有些为难,“哥哥你真要等吗?”
历岩沉yin:“我陪你去其他地方玩会儿,好吗?晚些时候我们再来找他。”
桐笑非眨眨眼,招了招小手:“哥哥你过来点。”
“怎么了?”
“我们去山下买糖葫芦,好不好?”
历岩开玩笑:“可你师父师兄找不到你,那我岂不是要被打?”
“我师父给我留了这个。”桐笑非拍拍自己的额头,“你不知道吧?有了这个,我去哪儿我师父都知道。”
“这么神奇?”历岩更觉得有趣,“那上次,你怎么走丢了?”
“他喜欢喝酒,一喝酒酒忘事。”桐笑非鼓起腮帮子,“他还偷懒,今天怕我偷偷出去玩,绑了根绳子呢!”
历岩拍拍她的头,忍了好久才没大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呀?”
“她从小就顽劣。”殷若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捏了下师妹的耳朵,“你怎么又麻烦这个哥哥了?”
“我没有我没有!”桐笑非捂着耳朵,使劲摇头,“你们都不陪我玩,我生气了!”
殷若怀拎着她的后领,把人提了起来,佯装严肃地板起脸:“你再嚷嚷我就把你丢给师父,不带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