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拒绝都不可能好心情。他到现在脑门儿还一蓬火,谁不长眼,随时都可能被喷薄出来的火焰烧成猪头。
胸口的烦闷像上锁点火的压力锅,横冲直撞得几乎要爆破。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风度在冷静下来后,还能装睡让一直躲在厕所内的方翊声有机会出来的。
他就该把他堵在厕所门口,让他给个解释。
有这么玩人的吗?
方翊声出来后就溜回去了,有够可恶!
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非常可恶!
气得他整晚没睡!
卫南钧目光冷却又不着痕迹的扫过方翊声,那张他垂涎的脸绷得死紧,好像昨天被硬上了似的……卫南钧忍不住磨牙。
“咳,啊,我想起来要给燕姐打个电话,我、我不打扰了。”端起盘子,小刘干笑着摇摇手机,一溜烟儿窜到了边角无人桌去。
他显然侦测到卫南钧越渐暴躁的情绪指数,很懂自保的溜之大吉了,留下面无表情全身像打过石膏的方翊声。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我特地坐到你旁边来,我以为你应该会想和我谈谈?”卫南钧抿着拿铁,声音倒是听不出任何不悦,好像如常问候一般。
好的演员,连声音都能控制自如,哪怕他心情真的很不美好。
方翊声握着餐具的手指一抽,嘴唇动了动。
“说什么都可以。”卫南钧瞥了眼青年的盘子,料想他的心情大概也很差劲,盘子里居然就几朵花椰菜,一汤匙的蒸蛋,而且他还没吃完,显然也没什么食欲。
这认知让他心情莫名平稳了许多。
“抱歉。”方翊声的声音僵硬得和他肢体动作如出一辙,好像他从里到外都被灌了水泥,整个人都要成个塑像了。
卫南钧放下餐具,金属碰撞餐盘发出清脆声响,他敏锐注意到方翊声握紧了餐具,肩膀不自然的以极细微弧度拱了起来。
他在紧张。
卫南钧更觉得奇怪了。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我昨天给的响应应该……没有让你失望才是。”
咭嘎……叉子刮过盘面的声音细微却刺耳。
“你简直像活见鬼。”卫南钧继续说,他重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气势霎时消失,剩余温和的面貌挂在他脸上,两人间近似剑拔弩张的对抗感不知不觉消失了,只剩下方翊声一人的利刺还竖在那儿。
“抱歉。”方翊声放下餐具,用力抹了把脸。”你就当我Jing神上有些状况吧,当我神经病也可以。”话落,他起身将根本没动几口的盘子放进回收柜后离开餐厅。
卫南钧看着他背影,皱起了眉头。
方翊声一路走出了旅店,大厅也有不少剧组的人,他并不想待在人群中。沿着大路一直走,小地方的街道已经开始热闹,各式早点在街道送香,学子与需要赶着上班的人来来往往,方翊声走了好久才找到一条偏僻的巷子。
两边栉比鳞次几乎连成一条的房子像是城墙,只有前与后两条出路,他永远不必担心有人从旁边窜出来,这样近乎封闭的空间让他稍微缓解了紧绷的身体,这里安静,只有他自己。
他的脚步原是急促的,但慢慢缓了下来,最后停在原地。Yin翳的天地像一张画布,近乎静止不动的云层自成一体,没有流动的空气彷佛凝结的胶冻,在每个人脸上捏造出沉郁的Yin影,人间所有的喧嚣热闹都这么一布掩了,成了共一色的黏稠泥流。
方翊声喜欢Yin天,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自在一点。
大家都被沉默着,他就不会显得太异于常人。
他用力呼出胸口那口黏腻肮脏的气息,整个人像被抽出了骨髓一般软下身体,无力的蹲了下去。
自我厌恶在五脏六腑中翻滚着,在细腻脆弱脏器上吐着灼热的盐酸泡泡,他几乎能感受到疼痛,他的情感彷佛化作了锋利的薄刃,随着泡泡一片一片剐着他的皮rou。
他恨不能死了算了。
旅店内,小刘看着独自一人的卫南钧,东瞟瞟西瞄瞄没瞧见方翊声。”今天小方不和我们一块儿了?”
“嗯。”卫南钧淡淡应了声。”今天搭剧组车。”
开车是工作,不开车自然是能偷点小懒,小刘也没什么好说的,替卫南钧拎了包,跟在大部队身后上了剧组租借的小型巴士。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希望地能干一些,不然戏接不上,怕又要等一天了。”
听小刘的话,卫南钧无声叹了口气。这地方,他也确实有些待不下去。
他嘴角勾起让人无法查觉得弧度,自嘲着短短不到一个礼拜,他居然也能沉不住气。以往在荒区连拍三个月他也没喊一声苦,如今因为某个人,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半阖上眼小憩,卫南钧分析着方翊声这个人。
然后他得出个结论,昨晚的方翊声如果不是半夜色鬼上身──真的上身,那就是个深柜,恐同深柜。
这两个推论都很荒谬,但又都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