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留下稳重细心的虞芷照顾稻荷,大家都很放心。
看着稻荷有些苍白的面容,谢溦心中十分不好受。几位师姐中稻荷最好强,从没有在人前流露过如此脆弱的模样。他又陪了稻荷和虞芷一会,虞芷嫌他帮不上什么忙又不太方便,连忙催促他回钟山帮苍霖帝君处理事务。
谢溦拜别了虞芷仙子,便回了钟山。
书房内,裴瑍伏在案上睡着了。谢溦走上前,将一件披风盖在他背上。谁知裴瑍骤然惊醒,谢溦的手腕猝不及防间被他紧紧握住。谢溦看到裴瑍额前密布着一层汗珠,眼神仿佛痛不可当般望着自己。谢溦腕骨被他捏得很痛,又挣扎不开,便问道:“帝君做噩梦了?”
裴瑍气喘间,将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些,只是仍不肯放手:“嗯。”
谢溦对他温和一笑:“现在梦醒了,帝君想必是最近处理公务太累了。”
裴瑍看着谢溦唇角的笑意和眼中温柔的光芒,心底渐渐平静起来。他仿佛下定决心般,对谢溦道:“谢溦,你不会看不出来,我……”
谢溦看着裴瑍那双仿佛含有沉沉情意的双眼,忽然心中狂跳。
“帝君,庚泽前来禀报公务。”门外忽然响起庚泽神君清冷的声音,裴瑍蹙起了眉,而谢溦转身深深呼吸,感觉面上的热度稍稍褪去了些,便前去打开了门。
庚泽抱着一堆卷宗走进来,对裴瑍行了一礼道:“见过帝君。”
裴瑍问道:“何事?”
庚泽答道:“雨季已过,我将南方的降雨情况都整理好了,拿来给帝君过目。”
“嗯。”
看他二人还有得忙,谢溦便告退了。临走前从庚泽身边经过,他仿佛闻到了一丝浅淡的香气,很是好闻。谢溦暗想原来庚泽这样的性子居然也会熏香,不禁微微一笑,替他们关上了门。
而裴瑍接过卷宗,翻阅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对。庚泽办事一向严谨,裴瑍指着其中一本问道:“前些日子你说这个小镇降雨量过多,恐会引起洪涝,现今如何了?”
庚泽答道:“只是连着下了两天大雨,第三天便转小了,我在那里观察了一段时间,看不再降雨便去下一个地方勘察了。”
“嗯,辛苦你了。”
“庚泽惶恐,都是份内之事。”庚泽道。
忽然窗外刮起一阵风,将雪都吹了进来。而裴瑍在这股冰冷的风中,嗅到了一道温暖柔和的香气。他心中一沉,问道:“你熏了香?”
庚泽举起袖子闻了闻,道:“可能是前几日休息不好,点的安神香的味道。”
裴瑍直视着庚泽的双眼,却见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躲闪,便道:“是本君疏忽了,这些年钟山的事务都压在你一人身上。准你半月的假,你好好休息吧。”
庚泽面不改色,却也不推辞:“多谢帝君。”
裴瑍将卷宗都收了起来,道:“去吧。”
“庚泽告退。”
看着庚泽离去的身影,裴瑍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庚泽刚刚身上传来的香气,同他和谢溦在人界时遇到的那个女子身上的一模一样。不过既是安神香,恐怕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庚泽这个人死心塌地,坚定不移,恐怕那女子和他没什么关系。
裴瑍叹了一声,又想起刚刚被庚泽打断了的话,心中十分懊恼。
而谢溦在离开书房之后并未回自己的寝殿,而是又飞到钟山上一棵松树上坐了下来。空气很冷,积雪也很冰,但是谢溦的一颗心炙热无比。
他隐隐有些猜到裴瑍要说什么,现下心中都涨满了酸酸甜甜的情绪。裴瑍历劫归来,应当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而他留在钟山,本来就是对裴瑍图谋不轨,还想再试一试。没想到他还没做什么,裴瑍就已经再次喜欢上了自己。
一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谢溦便眉眼弯弯,唇角仿佛要扬到耳后去。
“我一直都对你图谋不轨……”想起裴瑍在人界时,明明没有醉酒,却借酒说出的话,谢溦心中一痛,片刻后又觉得整个人都甜了起来。
他坐在松树上,思考了很久,终于在夜色阑珊时,才提着一壶酒回了内殿。
谢溦从窗外望进去,裴瑍还在处理公务,案前的烛火明亮地跳跃着。谢溦叹了一声,早早地就想到只要是回了天界,有源贞那样的例子在前,恐怕自己也清闲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去了天同宫,闲得要发霉,后来又来了钟山,裴瑍只是要自己陪着他,却也从来没有让他去人界办公,或是写什么卷宗。
谢溦乐得自在,可是看到裴瑍在烛光下查阅、总结卷宗,谢溦心中又有些心疼。
裴瑍早就发觉他站在廊下,收了尾放下笔,便熄灯走了出来。
谢溦看到他,莞尔一笑:“帝君喝酒吗?”
两人坐在庭间的石桌旁,谢溦给裴瑍斟了一杯酒,自己也轻啜了一口,“嘶”了一声,笑道:“这酒倒是很烈。”
谢溦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问道:“帝君究竟为何将我调进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