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一些水流过之后留下来的水印,往右边看去,右侧好像还有一扇窗户,窗帘严丝合缝的拉着,但从窗帘上透过来的光感上来看,这会儿应该已经天黑了。
“这是……哪儿?”
安儒秋脑子还有点茫然,昏过去之前的事情他俨然已经不记得了。一般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人捆成这样被扔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心中肯定会慌乱。但是安儒秋却并没有。
因为安儒秋的父亲是那个“寒霜阙”的安兆浔,有的时候父亲在外面惹了事儿,仇家找上他和他母亲什么的那都算是常事儿了。也因为这样,有些一般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安儒秋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以至于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渐渐的,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在脑子里清晰了起来。他想起来自己的车翻车了,却并不是因为车祸。有人路面下埋了炸yao,他好不容易从即将二次爆炸的车里逃出来,避免了被烧成烤rou的命运,却落在了另一个人的手里,那个时候,一群围观人中只有那一个人不顾性命的过来将他拉离了即将爆炸的车子,那个人是……
“杨弱林……”
喃喃自语一般的,安儒秋眼中都不见闪光的嘟囔了一句。
“怎么?许久不见,都念叨上我了?是想我了吗?”
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内里穿着一件紫色羊毛衫,外面加一件明黄色马甲,配深蓝色牛仔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能是因为才刚清醒过来,安儒秋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但光听那声音和那人说的话,想当然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杨弱林站在门口看向安儒秋,却除了最开始听到杨弱林的声音的时候安儒秋还抬了一下头,不知道看没看清的看了他一眼之后,马上他的脑袋就又有气无力的垂了回去。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垂着脑袋,视线前方能看见的就是他自己那冒着鲜血的膝盖。手上好像也没什么力气,全身上下就没有哪里是不疼的,头上那血腥的味道更是让他清楚,此时他的脑袋肯定也已经破了。
再微微侧首往门的方向看去,只见杨弱林一脸淡然的双手环抱着站在门口,又像是在看笑话,又像是在欣赏自己创作的艺术品似的看着安儒秋。
“你想怎么样……”
安儒秋身上还很疼,且受伤之后并没有被送进医院,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救治,这会儿光听他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感觉,虽然还能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很是无神,更甚至已经放弃了思考。
“我想怎么样?”
杨弱林带着笑走到安儒秋身边,突然上手抓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因为你!我妹妹被人逼得跳楼。因为你!她身上多处骨折,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想起都起不来,以后甚至可能落下终身残疾!你说!你说我想怎么对你?”
安儒秋听完没有辩解,脑袋也始终无力的垂着,在杨弱林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也只是瞄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又将视线缩了回去。
“果然……小杨还没死……”安儒秋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你应该庆幸她还没有死!否则!你现在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
杨弱林说着不屑的松开了安儒秋的下巴。
“庆幸?”
安儒秋听完反而嘲讽的笑了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庆幸什么……庆幸起码我还罪不至死吗?可是我却也深知,即便不是千刀万剐,你也绝对会想方设法让我生不如死,光看你这几天对徐笑白做的事情,傻子也能猜到个大概了,你说是不是?”
杨弱林没有回答,却也已经表示了默认。两个只见过一面,却已经视彼此为心头刺了的两个人没说两句就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安儒秋才终于再次开口问道:“小杨知道你做的事吗?”
杨弱林没有说话,但安儒秋却觉得一直在他身边转悠的杨弱林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短暂的停顿了片刻。
“看样子是不知道了。”安儒秋依旧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也是……你那个妹妹虽然自闭的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但她的本质是何等的善良啊!如果让她知道,你为了她,黑进别人账户转走大量现金用于给她报仇,在网上制造舆论毁人清白,更甚至不惜私下制作炸yao,炸伤炸死多人,更是甚至不惜牵连无辜!你猜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你这个哥哥?
终生残疾不能动了什么感觉我大概可以理解。我妈早十年前就半身不遂了,没吃过猪rou我还没见过猪跑吗?那种一天到头连上厕所都不能自如的羞耻感,越是活的长越是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的感觉当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即便是身边守着自己的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她却还是不得不面对,连逃离都办不到,因为这个自己讨厌的人此时此刻就是支撑着她人生的一切,离开了他,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这种憋屈的感觉会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