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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在网上浏览了会儿,他无意识地点进了一个名字叫“家人”的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上个礼拜天他和海洋、小宝三个人去森林公园玩儿时请路人甲帮忙拍的一张合影。
那天天气非常晴朗,天空像块海洋之心一样湛蓝的无一丝杂色。他们三个人在一片小树林里互相追逐打闹,白杨树叶子都是金灿灿的,落到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
小宝一把一把抓着黄叶,一会儿撒向海洋,一会儿撒向自己,玩儿的满头都是大汗。
孙海洋那天也快乐极了,贺晓年还记得,他把小宝举到空中,然后又作势往外扔,最后弯着腰把小宝轻轻抛到了厚厚的黄叶上,扭着腰回头冲自己笑的样子。
他的棉夹克往上抻,露出了一小截紧实的后腰,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笑容也闪闪发光,笑意盈盈的眼睛也闪闪发光,晃得自己都快晕了!
贺晓年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对着照片笑了笑,照片上的自己也正在对着自己笑,眼神里的那种满足和幸福都快溢出了屏幕。
因为孙海洋的临阵脱逃而低落了一个晚上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过来。贺晓年嘴角噙着笑看了会儿照片,动作很慢地、但一丝不苟地修了修图,把这张照片设定成了桌面背景。
……
晚上到家的时候,他一眼看到摆在客厅茶几上的那个古怪的玻璃瓶和瓶子里那束鲜艳的红玫瑰,疲倦的心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
他上去轻轻摸了摸花瓣,花瓣上还带着点儿水痕,明显刚被人浇过水,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往上弯了弯,心里哼着个不知道歌名的小调,跑到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赶紧回了自己房间。
孙海洋果然已经躺在床上了,他大概一直在等自己,床头灯都没关,身上的毛衫也没脱,就那么倚在床头上歪歪扭扭地睡着了。
贺晓年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用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孙海洋鼻子抽了抽,却依然闭着眼。
贺晓年不忍心叫醒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帮他脱衣服,刚揪着他衣服下摆往上撩了撩,孙海洋就突然像梦魇着了一样,胳膊腿一个抽搐,自己醒了过来。
“哥,你回来了?”他朦朦胧胧地看着贺晓年,鼻音浓重地说。
贺晓年觉得他这样子呆呆萌萌的,看上去挺可爱的,很想上去亲一口。但是又想到他今天无缘无故放了自己鸽子,便故意Yin沉着脸说:“嗯,回来了,你今儿怎么没去?”
孙海洋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他手支着床坐起来,眼神不敢与贺晓年对视,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被子,吞吞吐吐说:“嗯,就是,小宝觉得有点儿闹,我也怕人多,他吃不饱……”
他声音越来越低,贺晓年回来之前,他想过好多借口。什么小宝突然肚子疼啊,小宝突然要吃牛排啦,小宝突然被这么多人吓到啦什么的,反正小宝已经睡着了,睡无对证,贺晓年也不可能过去把小宝揪起来对质一番……
至于手机关机,就解释成天冷,手机被冻抽筋了什么的。
但睡迷瞪了,又一看到贺晓年就紧张,说了两句,就编不下去了。
贺晓年看着他别别扭扭的侧脸,心里轻叹了口气。其实,孙海洋不用说,他也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放自己鸽子。
他一直都知道,从小是个孤儿的海洋,表面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心里其实很自卑。他怕被人瞧不起,他怕别人知道自己其实是个保姆,他也怕……在外人面前与自己站在一起,他觉得配不上自己。
但我觉得你配的上啊,我觉得你好就行啊!贺晓年在心里无奈道。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海洋自信些,他心里是那么的渴望能跟海洋、小宝三个人手拉手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站在所有的场合里。
他甚至变态地希望听到周围人一边鄙视他:“呦,就知道丫是个同性恋!”一边却不得不在心里欣赏:“哼,俩人站一块儿倒还挺般配的!”
他觉得孙海洋配的上他,他俩站一块能比所有的光都亮!
不过,他看了看一脸做错事不敢正视自己的孙海洋,……,哎慢慢来吧,不要逼他了。
他握住海洋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关节,声音软了下来:“没啥事,不去就不去,不是啥重要场合,把衣服脱了再睡觉吧!”
顿了顿,又想起客厅的玫瑰,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玫瑰是你买的?这回不错,没买成月季!”
孙海洋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造的一愣,同时也松了口气,他挠了挠头:“哦,一辈子傻一次就够了,还能傻两次吗?”
“嗯,行,长进了!”贺晓年搂着他,滑进了被窝。
被窝被孙海洋捂得暖和和的,他与孙海洋紧紧挨在一起,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瞬时灼出了一层细汗,这一天的疲倦都随着这层细汗被蒸发掉了。
他侧过身搂紧了孙海洋。
孙海洋也搂住他,还把一条大长腿紧紧压在他身上,“哥,那花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