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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心里攒了火,便要进去,又被侍卫拦着,一行妃嫔乱成一团,惠妃隔着泉苑的门,喊着皇帝。
那声音都传入了苑内,池子边,小鲛人仰面躺在泛着凉意的大理石上,鱼尾晒着太阳,慢吞吞的快要烤干时,嘀咕了一声“热”,皇帝舀了一勺水,给他浇在银色的鱼尾上,又拿了一颗冰葡萄,剥去了皮喂给他。
小鲛人张开嘴,唇是红的,皇帝的手指按在那shi润柔软上,流连了几秒,才堪堪收回。
他这就是昏君做派了,要是让那些宫妃臣子看到了怕是要吓掉大牙,这还哪里有那决断冷峻的皇帝风范啊。
“外头怎么那么吵?”
鲛人喜静,一丁点的响声都似锣鼓齐鸣,他厌倦的皱起眉,郁北黎瞧着他,便低声道:“我这就去看看。”
小鲛人见他起身,鱼尾在地上轻轻拍着,他伸手拉住郁北黎的袖子,轻声道:“你快些回来。”
郁北黎沉着脸,他撩开飞舞的飘纱,赤脚走在红木地上,随手扯起一件长袍披上,往外走去。
泉苑的门由他拉开,门外纷吵声戛然而止,惠妃怔怔的看着皇帝,郁北黎抿着嘴,目光扫过众人,管事的大公公立刻低头屈着背上前,捏着嗓子道:“皇上,惠妃娘娘贤妃娘娘还有莞贵人林答应她担心您,想来见见……”
他的话还未说完,皇帝打断了他,“见见?这不就见到了吗?好了,都回去吧。”
他语气里无起伏,面上也是一片冷,这就是生气了。
惠妃几人噤若寒蝉,面上呆滞,眼看着那好不容易开了的门又要关上,惠妃便道:“皇上,臣妾担心你,不知您在这泉苑里做甚?”
说完,便听皇帝一声冷叱,“朕的事要你来多管?”
周遭数人心里一紧,都知道皇帝自从几个兄弟争夺皇位,血洗皇城之后便变得多疑爱猜忌,他这样的人这辈子怕是都不会付人真心,平日里不惹他嫌弃厌烦就是最好的事了。
惠妃立刻跌跪下来,头上的华钗四颤,她哭了几声,皇帝听着厌倦,摆手让人把她拉开。
“要哭去别处哭,别在着泉苑外。”
说着,他便转身,走之前还不忘重新合上门。
泉苑的大门沉沉关上,门外的妃子宫人神情尽数都是呆钝困惑,实在是不明皇帝究竟在这里头做什么?
惠妃吃了这顿磋磨,回了自己的寝宫,摘了华钗,就要往地上丢,被管事的嬷嬷拦住了,“娘娘使不得啊。”
惠妃狠狠地斥了一声,推开嬷嬷,坐在软塌子上,她咬着牙,Yin着脸,道:“那泉苑里肯定藏了什么狐媚妖孽,所以才把皇帝的魂都给勾了去。”
泉苑内,郁北黎赶走了一干人,又恢复了清清静静,小鲛人拍着水花,在池子里游了一圈,他靠在池边,皇帝就披了一件白褂子,他坐在池边,低头看着小鲛人。
他朝鲛人招招手,银色的鱼尾悠悠荡荡游了过来,翻滚起来的水花溅在脸上,郁北黎伸出手,手指小心翼翼捧着那shi发,柔软的脸颊,丰润的唇珠。
几日相处,从原本的小心翼翼到现在总算是不再抗拒他的接近,郁北黎低头,轻声道:“我们都认识好几日了,我也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呢?你唤什么?”
小鲛人瞧着眼跟前的人,眨了眨眼,捏住郁北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说:“没名字,你替我取吗?”
郁北黎盯着小鲛人的脸,反手握住那双手,他想起那句诗,低声道:“纤纤作细步,Jing妙世无双。”
小鲛人茫然瞧他,又听他说:“以后我唤你纤纤可好?”
“纤纤?”
他重复着这两字,不太明白意思,只不过既然是郁北黎说的,他便没什么讲究答应了,他仰起头,又是朝郁北黎灿烂一笑,说:“渴了,想吃冰瓜。”
郁北黎大笑,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埋汰他,“小馋虫。”
第5章
皇帝日日夜夜都在泉苑内,惠妃差遣了宫人去听墙角,回来的宫女支支吾吾,在惠妃的逼问下才哭似的说:“奴婢听得了泉苑里传来了皇上的笑声还有……还有……”
惠妃睁着双目,脸上的红都快涌到了发顶上去,她厉声道:“还有什么?”
那小宫女是直接吓哭了,哆哆嗦嗦道:“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像是个女子可也不像。”
“果然……果然如此,皇上真的就被那什么狐媚子给勾去了魂,那么多天连门都不出。”惠妃气得直哆嗦,又骂着那勾引皇上的狐媚一通,口干舌燥,手颤着拿起茶盏,嘴唇刚刚碰上,她就横起细眉,茶盏落地,碎片渣子摔了一地。
“这茶也忒冷了,不尽兴的贱婢,拖出去给我打。”她无处撒气,指着那边上的小宫女骂着。
管事的嬷嬷过来连忙把哭着求饶的宫女给拉了出去,回来后又安慰起了惠妃,嬷嬷轻语道:“娘娘也不要焦急,这皇上也不能一直在泉苑不出来,明儿不就是夏祭了吗,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皇上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