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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包茶叶很快拿来。丹若熟练地将小块茶饼扳开揉碎,均等地分在茶杯里。
丹若泡茶的姿势熟练而优雅,如歌似画。
张青阳不由得想起在第五洞天明璜给他泡的茶,他说:“刚学的,泡得还不怎么好。”
泡茶手艺如何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再美也美不出一朵花来。
他看的是人。
茶泡开,丹若双手奉上,张青阳以手托底想接过来,丹若却没松劲,张青阳感觉不好,收手,丹若叫起来:“哎,接住嘛!”
丝丝缕缕的撒娇味儿,叫得张青阳头皮一炸。
何逸飞很能沉得住气,一言不发,内心恨不得把张青阳拉开了自己上。
张青阳讪讪伸手,接住茶碗,丹若纤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看得何逸飞几欲喷火。
这是勾引,赤果果的勾引!板上钉钉的勾引!凭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再看看丹若,脸蛋粉霞轻匀,唇若桃花,眉眼中说不出的娇羞之意,美艳惊人,满满的少女春情。
何逸飞愈看心愈如死灰。
女神这么快就有了心上人,还特么的是狗血的一见钟情,更惨的是,这个一见钟情的对象还是他师弟!
何逸飞难过得简直想去死一死。
第50章 舟上歌
丹若的茶艺非常好。好到张青阳这种只求味道不错的人都能分辨出来。实事求是地说, 丹若泡的茶比明璜泡的香味更足更醇厚,味道有层次感, 与他第一次喝一色茶庄泡的水平不相上下。
但是……唉。
丹若支着下巴, 笑意比晚香玉的香气更温柔:“好吗?”
“好。”
“奴家漂亮吗?”
“嗯。”
“那你喜欢奴家吗?”
张青阳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杯, 正色道:“算不上。”
她还在笑,有些难过, 眼睛甚至泛起了泪光。何逸飞看得心都揪起来了,懊悔自己白天就不该轻易收手,应该直接把张青阳揍成猪头!
丹若轻轻柔柔地说:“奴家早看出来了, 你心上有人, 可不可以告诉奴家, 他是谁?哪里比奴家好?”
张青阳心一跳:“不行。”
“那好吧。”丹若委屈地趴在桌上,大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宽袖里,声音闷闷的,“讨厌死了。”
张青阳目光瞥向别处,含苞欲放的昙花有了绽开的势头,道:“花快开了。”
昙花开得很慢, 张青阳盯着一朵花盯了半天, 看它细长的花托一点点放开, 一层层雪白花瓣舒展开直至花心,看了大半个时辰。
花开了。丹若忽地叹了口气:“可惜今夜无月。”
她拍了拍那盏盐灯, 灯里的灵火微光忽的增强了少许,照亮的范围更大了些,起身道:“今夜不想弹琴, 不如唱首歌给你听吧。”
何逸飞悲愤地抹了一把辛酸泪。
她往前走了两步,慢悠悠的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仙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仙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晚风凉,昙花开放的味道有些熏人。
张青阳微微蹙了下眉头。
这是首禁曲。
他听王chao生谈起过,他家里藏书楼里有相当多乐谱,他翻出过一本《禁曲录》,除了一些色情污曲外,最惹眼的当是这首《舟上歌》。
单看歌词没有任何问题,仿佛歌诉的就是暗恋而不可得的心理,实际上是一首货真价实的亡国之音,又倾诉的是不lun之恋,被各国禁止传唱。
应该是一个旧朝的末代天子,在外出寻猎时,坐骑被妖兽所惊,狂奔百余里,意外发现了一个大湖,大湖水质极清极澈,近处浅绿,深处水蓝,有如一块剔透的水晶。一小舟浮在水面上,竟似浮在半空中。
舟上有人,探出身子,去捞湖面上飘荡的枫叶。
末代天子呼喊,舟上人抬起头,冲着天子腼腆一笑。
这一笑勾得天子丢了魂魄,心胸才情喷薄,唱了这首不怀好意的歌。
舟上人听懂了,扭头撑着船远去,天子大失所望,即便回到宫中,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如仙子般的舟上人,对六宫粉黛都失了兴趣,甚至屡次三番偷偷出宫,去寻那水清如水晶的大湖,以至于无心政务,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至死,末代天子也没再找到那方他魂牵梦绕的大湖。
丹若唱这首禁曲,是什么意思?张青阳暗暗揣测,禁曲讲得是同性之情,而“她”之前也流露了一点意思出来。
想得他有点糊涂,丹若究竟是男是女?
“想什么呢。”
张青阳一惊:“没有。”
“你是不是在猜?”丹若促狭地眯起眼,满意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