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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顾文清便就直接转身快步退出了殿里,半刻都没有再多留。
弋阳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就有些空了下来。
她做的难道不对吗?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顾文清与她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她对顾文清好,顾文清就帮她,为她所用。
可是顾文清喜欢她……
不,这是不应该的事情。
顾文清不能喜欢她。
弋阳在心底重复着这一句话,半点也不敢往下想多,更不敢想为什么,只是单调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要给自己下什么定念一般。
但和这定念一起的,还有一股无处可法的火气。
于是,在得知了大长公主与经雅之间可能有那样的私情之后,她便就派人设了一个局。
不太大,也没有要谁必死的意思,只是借此发个火气。
只是没想到,她的火气才发出去,却又勾起了大长公主的火气。
大长公主发了火,她就被软禁在了宫里。
被软禁了,无事可做,她就成天喝酒,想着不知道多久没再见过面了的顾文清。
她想,上次她说了那样的话,顾文清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谁知她又想错了。
顾文清担心她,与顾文倩吵了一架,又特地请了一向不喜欢的林听夏帮了自己,好容易才进了来。
可是见到了面,弋阳却是醉倒了,又说了些口不对心的话。
也许真的是喝得太醉了,弋阳自己都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说过那些话了——只有一件事,她是确定无疑的。
顾文清,似乎是真的喜欢她。
然后紧接着,她就又利用了一次顾文清。
明知道顾文清喜欢她,喜欢到甚至什么都会为她而做,然后,她就利用了这一点,骗了她来代自己,卑鄙的很。
但大长公主技高一筹,她什么也没能做成,还被威胁了。
若是在之前,她一定不会信,自己竟然会因为别人而被威胁了——可如今,这事却是的的确确的发生了。
她受了威胁,且妥协了。
顾文清……
弋阳回到殿里,没有再看见人,只有留在矮案上的一根钗,她拿起钗,紧紧地握在手里,不敢松开。
……
嘉平三十一年,十月初十,顾家有了一桩喜事。
顾大小姐与孟侯世子孟贺成亲了。
这婚事来得突然,弋阳知道了后心头一跳,又怕是谁将大和二给弄混了,怎么也不能放心,便亲自过去了顾府。
到了顾府,确认了出嫁的是顾大小姐,弋阳放心了。
但是看到一眼都不看她的顾二小姐之后,弋阳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一次出嫁的是顾文倩,那下一次会不会就是顾文清了?
她们都成年了,且身份都摆在那里,所以她们的亲事,是绝不会轻易由自己做主的。
弋阳觉得,她有必要和顾文清好好谈一谈。
但是顾文清对她避而不见,她没有办法,只能用了再下不过的一招——装醉。
顾文清扶着她回房,她一路都忍着,一直到进了门。
结果一进门,顾文清才关上门,就说:“殿下其实没有醉吧?若是没醉,那……”
没等她话说完,弋阳就动了,换了个姿势,反客为主,将顾文清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则撑在她的脸侧,自己则向她凑近,幽幽道:“你怎知我没醉?”
顾文清偏过头,不看她:“随口一猜罢了……”
弋阳伸手将她的脸拨了回来,让她看着自己,道:“那你再一猜一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文清垂着眼,道:“殿下心意,不敢随意揣度……”
弋阳便没再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了她,道:“那我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顾文清闻言,浑身一僵,她咬了下唇,说:“不……”
“不喜欢?”弋阳紧蹙起眉,更离她近了一些,带着些迫人的气势,道:“你不是说一直都喜欢我的吗?怎么如今却不喜欢了?”
“你这个人,说话都不作数的吗?”
顾文清听见她的话,忍了不知多久的眼泪,突然就再不受控:“殿下不是说不许吗?我只不过是遵从殿下之意罢了。”
“殿下说的,我全都会照做的。”
“殿下说不许,我就不做,再不会做了。”
弋阳看着顾文清流下来的泪,就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却没有哭声。
于是,弋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凑过去去吻了她的泪。
顺着泪痕向上,一直到眼角。
弋阳吻着顾文清的眼睛,说:“别哭……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
顾文清闭着眼,紧握成拳的手不住地颤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