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着经雅半带嗔怪的话也生不起气来, 只笑着应下道:“好, 下回记着, 现在你还是先陪我用饭吧。”
经雅这才下了床,陪着大长公主一起在房里用了顿晚饭。
用过饭后各自安歇下,一夜枕雨而过。
到了第二日天放晓时,自大长公主去了嘉州后就没停住的雨势竟然收住了,天边更是难得地挂上了一轮明艳朝阳, 驱散了连日来的chaoshi水汽。
南边的事情已经全都办完了,又等着一连几日的晴天,路况转好了些之后,大长公主与经雅商议过,决定不再在外逗留,当天便就收拾好行李返程回京去了。
依旧如出来时一般,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着,仍只当是游山玩水般。
只不过原先她们曾去过的那些地方,例如红罗寺,经雅没提要再去,大长公主就也只当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直接略了过去。
喻琼懂得很,一次过后,都没再要大长公主明说,就自觉避过了这些地方。
就这样一边游玩一边往回走着,一走便就是小半个月下去了,再等到他们一行人抵达京中时,已然是五月下旬暑中时了。
大长公主与经雅回到府里,只觉得一身轻松。
毕竟在外还是在外,总是多有不便的。
回京当天,大长公主就去了一趟宫里面,又着人悄悄地请了弋阳长公主。
这事情没惊动任何人,弋阳长公主与大长公主见面之后也没有将见面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母后在内。
众人在府休养了几日后,宫里面突然来了人,说是要请大长公主入宫。
经雅握着腕上的那镯子,蹙着眉心道:“殿下,此请之意不善,要不然……便推了吧。”
大长公主却是笑了一下,道:“不必担心,我早就在等着她请我了。”
经雅问道:“殿下可是已有对策了吗?”
大长公主笑道:“我在京中她不好明着动手,但她既有此心,即便是看在皇兄面子上,我也该给我皇嫂这个机会。你说,是不是?”
经雅顿时便明了了。
原来是一场螳螂捕蝉的好戏。
太后目所能及的只有眼下的一方小棋盘,却从没有想过她自己看到的不是一方棋盘,只是盘中一格,而她自身更不过只是这方棋盘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如今有黄雀在后,那螳螂与蝉,也只能都是黄雀的囊中之物。
经雅松开眉心皱结,转而抬去看向大长公主,对着她眨了下眼睛,笑着道:“殿下当真是计谋深沉。”
大长公主微挑眉梢,道:“你这,是夸赞之辞吗?”
经雅抿唇笑道:“自然。”
大长公主也不恼,只跟着笑了一笑,道:“那我,便收下了。”
知道大长公主已有把握,经雅便不再担心,只送着大长公主到了门口,叮嘱了一句,道:“殿下万事小心,我等殿下回来。”
大长公主看着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带上雪禅和喻琼两人转身走了。
宫里。
太后坐在她的位置上,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巾帕,又看向直站在旁边的一个容貌隽秀的青年男子,问道:“徐大人……端衍她……她当真会来吗?”
那青年回看向太后,笑容温和地安抚道:“太后放心,大长公主一定会来的。”
太后连着点了两下头,手上的动作却仍没有停住,阶下的那青年将着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言说。
太后又自己想了一会儿,觉得该许诺与那青年些什么,便道:“徐大人,你是我皇儿的先生,即便是此次不能成事,也望先生能不离不弃,继续辅弼我皇儿,直到他成年为止……哀家,哀家……也定会厚待于你的。”
那青年仍是温和的笑着,却是一脸正色,道:“太后说的哪里话,辅佐君上,本就是为人臣子之责。”
“臣能辅助皇上一二,就已是臣有生之幸,不须太后再加恩赏。”
“好,好……”太后这才略略心安了些,微微露出点笑意,道:“徐大人如此,实是众臣之楷模,哀家替皇上谢过徐大人……”
“皇嫂这是在谢谁呢?”
太后的话没说完,就被大长公主从外进来给打断了。
太后听见大长公主的声音,就下意识地往后面仰了些,而原来站在旁边的那青年则是尽职地护去了太后的身前,朝着进来的大长公主扬声叱道:“放肆!太后在此,大长公主如何敢逾矩!还不快行礼!”
大长公主走进殿内,扫向在最前的那青年与太后,微微眯了下眼睛。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徐知源徐大人啊……”
大长公主又向前走了几步,太后更是瑟瑟地向后躲了些,徐知源便就立刻又叱道:“大长公主不得放肆!”
大长公主就站在那里不再走了,轻笑了一声,她道:“皇嫂在上,我如何敢放肆呢。不过是南下一趟,特地给皇嫂和侄儿带了些好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