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经雅是相府小姐,定是娇生惯养大的。
大长公主却摇头说了句未必。
那时她还不信,可如今再看来,自家殿下倒是对人家经小姐观察入微,这样的事情都能料的极准。
经小姐,的确是很能忍耐的。
雪禅默然地看着脸色差到不能再差的经雅,脸上一片苍白,却衬得眼眶下的那两横青色更显突兀,让人一看便是心惊,只担忧经雅哪一刻就要倒下去了。
犹豫再三,雪禅还是去问了一句:“经小姐……您,当真没事吗?”
经雅勉力一点头,就在将将要开口回答雪禅时,眼前忽然一黑,都未来得及多做反应,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经小姐!”雪禅惊呼着要过去扶住经雅,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大长公主从后抱住了要往前倾倒的经雅,眉头紧紧皱着,还未等她再有动作,突然之间,又有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直冲着飞她与经雅过来了。
雪禅眼疾手快地打掉那一支箭,而这一支箭刚落下,随后就立刻又有无数支箭追尾而来,齐齐朝着大长公主的方向,目标再明确不过。
“殿下先带经小姐先上车!”
雪禅和随行的那几人护在大长公主与经雅周围打掉那些飞箭,大长公主便抱着经雅迅速先进去了马车里以作暂避。
见大长公主与经雅进去了车里,那些箭便也调转了方向,直冲着马车去了。
但那些箭射在车厢四壁,却只有叮叮的金属撞响声,并不能突破车壁进到车内去——这才是这辆马车改制的重点所在。
这样不停歇的箭雨持续了小半会儿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雪禅和随行的那几人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小心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预防着再有什么变故。
车厢里,大长公主压低着身体环抱着经雅,将经雅护在自己怀里,等到那一阵叮铛的撞响声止住了,她才稍直起身,低下头去看昏睡着的经雅。
大长公主伸出手指轻轻在经雅眼眶下的乌青上抹了下,然后手掌就抚在经雅的脸颊上没有再抬起来。
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略微有些不同寻常的热度,大长公主心底就没由来地冒起来了几分怒意,对着暂时并不能听见的经雅训斥道:“不舒服就不会早些告诉我吗?”
“谁要你在这样的事上也忍着的?”
经雅听不见,就由着她训斥,大长公主自己先说了两句,但看着经雅苍白的脸色,却又说不下去了。
她抚在经雅的脸侧的手轻缓缓地动了一下,细腻的触感便从掌心一路直传到了心底里去,刮蹭着心头一软,连带着莫名冒起来的那怒意也消散不见了。
她生这个气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经雅的性子的。
可就算是知道……也还是忍不住想要生气。
大长公主抬起手,指腹顺着经雅下眼眶的那一道略显深重的青色滑了一划,有些想要将这青色抹去。
车外。
雪禅看见有一群人围了上来,立刻紧绷住神经,刚摆出要迎战的姿态,忽然就在那一群人里看见了喻琼的身影。
“喻琼!”
雪禅顿时松懈了警备,向着喻琼摆了摆手。
喻琼却只是向雪禅使了个眼色,并没有直接跑过去,而是仍然跟在一个男子的身后慢慢走着。
雪禅便看向了那个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身暗色的锦衣华服,身材十分高挑,且面容俊朗,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
仔细一打量过,雪禅再稍加回忆,便顿时想了起来这人是谁。
喻琼等那人走近站定后,才跟雪禅及那随行的几人道:“这位是晋王,还不快行礼。”
雪禅与那几人便躬身行礼道:“见过晋王……”
那男子笑着挥了下手,道:“都快起来吧,端衍人呢?怎么不见端衍?”
喻琼这才从晋王身后走去雪禅身旁,低声问道:“殿下人呢?”
雪禅看了眼马车,也是一样的低声回道:“殿下和经小姐在车里……晋王怎么会来的?”
喻琼摇了下头,示意雪禅先别说话,自己过去叫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听见外面的声音,便将经雅轻轻地放下后,又稍理了理衣裳,才撩开帘子下去了马车。
“晋王兄怎么亲自来了?”
大长公主下地站定,看向晋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半点不见方才的那些情绪。
晋王也同样笑着回大长公主道:“你实在难得来我这里做客一回,我可不是得亲自相迎吗?”
大长公主略略上前一步,浅笑道:“劳晋王兄费心了。”
“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我是兄妹,哪里需得着这些客套话,”晋王说着,又稍侧过去,向身后的人抬了下手以作示意,身后那人一点头,转过去拍了下手,便就有人押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从后走了出来。晋王看了一眼那群人,又笑着转回头去看大长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