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什么灵丹妙药?他记得有一种百年难遇的灵药就长在雪山之巅……可他寻着脚印走到头,面前是一个隐秘的山洞,洞口设下结界,一面白雪一面黑土,清晰分明。
秦让想着这天怎么这么冷,冻得他呼吸都有些发颤。
结界只是为了抵御风雪,秦让稍动修为,就无声无息地进去了。他一直往里走,最后停了下来。
那一刻秦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为季如翌勾勒了那么多秘密,却没想到他藏起来的,是一个人。
巨大的水晶冰石,里面封着一个人。他安静地躺在里面,仿佛已经死去很久,又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头发被整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平滑无比,双手放在腹上,面容安详,足以见藏起他的人有多么用心。
秦让忍不住后退几步,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认识季如翌六年,知晓他十岁入门派,二十破元婴,年少轻狂快意江湖,化神失败转入长留,却从没听他说过,有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一个一看就重要无比,却连提都不曾提过的人……
可这一切又真实无比,他不敢再深入揣测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怕自己会崩溃。
他几乎是逃出那个山洞的。
外面转瞬风雪大作,秦让望着Yin沉的天纷飞的雪,雪进眼里化热泪,风入耳中成哭号,他觉得自己奇冷无比,冷入骨髓,天上地下,唯有他一人。
秦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长留的。他不敢去找季如翌,他害怕季如翌口中可能会说出的话。他一路回到正阳峰,连有人叫他实战都没察觉到。
孙长老这几日后院起火,顾后顾不了前,倒没发现他失踪了好几日。秦让呆坐在一边,常决怼了他好几下才意识到,只说一句,“怎么了?”
常决神神秘秘往他旁边一坐,“你这几日干嘛去了?”
“身体不舒服。”
常决“哦”了一声,良久说:“你不会知道那件事了吧?”
秦让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就说嘛,这长留弟子中,恐怕只有我知道的。”
秦让实在没心情听他胡扯,孙长老被他老婆堵在家里没来,秦让起身打算离开。
常决在他身后说:“秦让,季先生要走了。”
脚步一顿,秦让眼底一片猩红转过头,“你说什么?”
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将人吞入腹中的气势。
“无相那个呆子前些日子溜出去玩,跑去启明峰了,听到你父亲同季先生的密谈。百洛大弟子明慕月引荐,百洛宗主亲口允承,季先生也已同意,即日就要离开长留,以后就在百洛湾了。”
秦让不愿相信,“他们二人谈事从来都设噤声结界,一个呆子怎么可能听得到?”
常决知道他很中意季如翌,有些不忍,却还是道:“无相耳听八方,噤声结界……于他形同虚设。”
秦让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去百洛的马车上,季如翌问他,“你可知药修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当年他懵懂无知,哪里知道他为何这样说。他又想到那座雪山上封着的人,那个半生半死的男人。
药修的最高境界?怕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罢!
常决察觉出他不太对劲,小声道:“这事应该是机密,没人知道的,你若去找季先生,也别闹出太大动静。”
秦让没有理他,飞身离去。
落夜峰
季如翌回来不久,此时刚沐浴完换了衣服,门突然被人推开。他回身,便看到了一脸Yin沉的秦让。
季如翌微微皱眉,“不是说等我有时间时会叫人知会你吗,你又偷懒了?”
秦让冷冷笑道:“什么时候?等你到百洛湾的时候吗?”
季如翌勃然变色,“谁告诉你的?”
这下算落实了常决的话。秦让只觉一只利爪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抓得他鲜血淋淋,抓得他无法呼吸。
季如翌要走,季如翌真的要走?
“是长留待你不好吗,还是你烦我烦得不行了?”秦让步步紧逼,把他逼到柜子旁,贴近他耳朵控制不住出声,“又或者,你是为了极北之地的那个活死人?”
季如翌听到最后一句话头皮都炸开了,他瞳孔一缩,“你跟踪我?”
“我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藏起来个人,怎么知道你还要为他离开我!”
季如翌用力把他推开,脸色Yin沉无比,“我怎不知教过你做这等事!”
“是,你没教过。若按你教的来,我现在就活该蒙在鼓里,等你走了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秦让气得眼中一片血丝,眼睛死盯着季如翌,嘴角紧绷,仿佛酝酿着惊天的盛怒。&&
明明几日前,在他们不远处那个书案旁,季如翌还笑着为自己讲学,怎么转眼就成了这种境地,怎么转眼他就要走!
季如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没想到秦让会跟踪自己,也没想到要走的事会被知道。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