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驻足回望着白落羽。白落羽循声抬起一双闪动着惊骇无助的眼瞳,怔怔回视了女子。
红衣女子一双秋水明瞳里,有一种天生的慈和悲悯, 被她望着,不知为何杂乱不安的心绪渐渐平和了一些。
女子轻轻抬手, 摊开一只细白的手掌, 掌心向上, 很是恭敬地用指尖向大殿深处指了指,嘴角微微上翘,冲着白落羽温蔼一笑,随即盈盈转身,拉着身边的小男孩优雅地迈过身前高高的朱漆门槛, 步入一片氤氲雨雾里。
白落羽明白女子的意思,她刚才也是这样想的,她回头望了望深褐色梨花木方桌前,悠然静坐的蓝衣道人,踯躅地迈过长腿,缓步走过去,坐在红衣女子刚才落座的木椅上。
蓝衣老道离近看更显得仪容清癯,松形鹤骨,一双Jing亮双瞳灼灼有神。他修长两指拈着一段白须,饶有兴趣地细细端详白落羽。
白落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她心里疑窦丛生,脑际一片混沌,已经找不到一处线索的开端了。
她踌躇着启唇,轻声问:“大师,黑、黑猴子是从哪里来的?”
蓝衣道人望着她轻笑了一下,徐徐说道:“能知事物因果始末,能通晓过去、现在、未来,谓之‘佛眼’,贫道修为不够,境界不到,不能回答善信猴儿从哪里来。”
“哦,”白落羽有一些局促,垂下羽睫,好看的黛眉下眸光暗淡。
道士眉眼弯弯,望了望身前这个脸上粘着块大纱布,小脸清秀,满眼凄惶的小可怜,轻轻笑道:“彼岸即此岸,道教说朝和三魂,夕炼七魄,万物有灵,有几个猴儿缠绕不算什么,那个孩童天赋异禀,早已看惯了世人身上沾染的各种灵魅,看到你的与他们不同,才觉得稀奇。想那些jian恶之人坏事做尽,自然有邪魅附体……”
白须老者说的虽是劝慰的话,听得白落羽更加惴惴不安,委屈巴巴地低声嘀咕道:“我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没有伤害过……猴子。”
蓝衣道士笑道:“道教也是信奉因果律的,怪事出,必有因,善信可以回想一下,自己家里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白落羽微微皱眉,她家里的怪事太多,多到不知先说哪一件。
像是骤然想起了什么,暗淡的瞳眸倏然一亮,掏出了手机,打开手机相册翻找出那天在父母床下发现的怪刀照片,放大了给道士看,轻声问询:“大师,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刀,干什么用的?”
蓝衣道士就着白落羽的手,凝神细看那张血迹斑驳布满铜锈的大砍刀图片,如雪双眉微微一拧,炯炯眸光里夹杂着一丝疑惑,淡淡问道:“善信从哪里找到的?”
白落羽哽了半晌,抿了抿嘴唇,决定实话实说:“从自己家床下。”
老者有些错愕地抬眸,眯缝起Jing亮双眼,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白落羽,疑惑地问道:“善信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
白落羽答:“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她的答案让老者更加疑惑不解,垂眸做思索状,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老人再次问道:“教授可是研究民俗的?”
白落羽:“研究古生物和宗教学。”
“宗教学——”像是找到了一丝线索,老者拈着胡子,仿佛在心里掂量着什么,皱眉点了点头。
白落羽审视着老者的神情,急切问道:“大师,这到底是什么啊?”
“杀生之刃!”蓝衣老道一字一字确定地说道。
白落羽脸上写满不解,默默重复道:“杀生之刃……”
“嗯,”蓝衣道士轻点了点头,徐徐解释道:“屠猪宰牛,杀生血刃。”
顿了顿,又说:“当然,也有杀人凶器。”
白落羽听到这话,手指一抖,手机差一点脱手而出,急忙收回手,关闭了屏幕,稳了稳心神,双眸直直凝视着老者Jing亮的瞳眸,等着他娓娓道来。
“你家这把刀,看上去更加凶恶,怕不是从屠夫手里求来的,宰杀牲口用的刀具,说不定出自古战场或者近代几场血腥屠戮的战争……光看照片,我看不出更多的隐情。”
白落羽嗫嚅着问:“大师,杀、杀生之刃放在床底下,是干什么的?”
“辟邪!”老人清朗声线,言简意赅地回答。
白落羽脸上盛满了不解的神色,按老人前面的说法,灵体会附在作恶的坏人身上,那么为什么为虎作伥的凶器,反而能辟邪呢?
“伤害了那么多生灵,为什么反而可以辟邪?”白落羽下意识地问出心中疑虑。
“这个,”老人眉宇舒展,不疾不徐地说,“这就是以毒攻毒的极致了。西方有一柄圣矛,传说是最后杀死耶稣基督的凶器。那就是古往今来,世界上最有名的“杀生之刃”了。西方人还给它起了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叫做‘命运之矛’。”
“命运之矛?”这个名字常出现在宗教色彩的电影里,白落羽皱眉听着老者的讲述。
“杀生之刃上会形成一种终年不散的肃杀之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