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热心讲解,“我们只要扳动扳手,打开石门,一个一个闯过去,很快就能到西厢房。”
徐望转头看他,努力而缓慢地扯出微笑:“接下来的每一间石室都像前面这样吗?”
“怎么会。”阎王立刻摇头。
徐望松口气:“那就好。”
阎王:“越到后面越危险。”
徐望:“……”
阎王:“?”
徐望:“这就是你说的……可能、有点、坎坷?!”
……
隐秘书房。
并不知道自家队长和军师已经踏上一条坎坷路的况金鑫,终于放弃在记忆长河里哪吒闹海,他怕继续搅和下去,暗码没捞出来,再把常规记忆祸害乱了。
记不住,那就只能把书带走了。
况金鑫将书架剩下的部分快速检查完,确认真书只有这一本,而后带着一点“偷人家东西”的不安,将书装进小背包。
装进去的前一刻,说是好奇也好,说是鬼使神差也好,况金鑫又翻开书看了一眼。
刚找到书的时候,他已经翻开看过了。虽然记不起暗码,至少也看看母本到底是什么样的书。《鹅妈妈童谣》这几个字,对于他是全然陌生的,直觉上应该和《格林童话》一类差不多的,随手翻几页,果然,都是中英文对照的童谣,什么追猫咪啊,爬柴堆啊,吃圣诞派啊,简单又充满童趣。
可就在已经将这本书放进包里一半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然后将书拿出来,又翻开了第二次。
没来由,就是觉得应该再看一下。
这一次,他翻到的是一首只有五句的童谣——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妈妈杀了我)
My father is eating me.
(爸爸吃了我)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兄弟姐妹坐在桌子底下)
Picking up my bones.
(捡起我的骨头)
And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埋在冰冷的石墓里)
手机电量彻底耗尽,自动关机,湮灭了最后一丝光。
况金鑫呆立在黑暗中,手脚冰凉。
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本书,况且里面也有天真烂漫的童谣啊,不一定就和现实挂钩,甚至都不一定和池映雪的意识世界挂钩,可能只是他和自己哥哥玩暗码信随手找的母本……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继续不下去了。
他站在池映雪的意识世界里,甚至很可能就是对方心里藏得最深的地方,在这里别说一本书,就是一草一木一片树叶,都是池映雪的内心烙印。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沉稳,坚定,越来越近。
况金鑫僵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那脚步停在门前。
随后,隐秘书房的门被人推了一下。
没开。
况金鑫进门时带上了锁。
门外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一情形,沉默片刻,才“笃笃”敲了两下门,客气道:“有人在里面吗?”
况金鑫屏住呼吸,拿着书的手,微微出汗。
那人只问了这一句,敲门声也没再出现。
况金鑫侧耳去听,希望能捕捉到离去的脚步声。
然而等来的,却是钥匙开门声。
“吱呀——”
门开了,只有半人高的小门外,蹲着一个人。
况金鑫背过手,飞快将书塞进背包,然后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和对方平视。
门外是一个中年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模样,西装革履,自带威严,即便是眼下这样蹲着,也不会让人觉得失身份。月光映出他五官深邃的轮廓,也映出他眼角的浅纹,但那一双眼睛里的目光,坚定刚毅,像能把人灵魂看透。
“听见这里有声音,我还以为是老鼠。”四目相对,中年男人微笑,看起来是很想和蔼,可惜笑意依然化不开他眉宇间的严肃感。
“我、我来这里找朋友,然后就迷路了。”况金鑫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能先给上自己信息,至少换个“态度良好”。
“找朋友?”男人温和道,“告诉我他的名字,也许我可以帮你找。”
况金鑫犹豫了。
男人静静看着他,既不催他说,也不请他出来,就维持着这样奇怪的、门里门外一起蹲着的别扭姿势。
对视久了,况金鑫忽然觉得,男人的五官,尤其是眉眼,莫名有一丝熟悉感。
池卓临!
况金鑫瞪大眼睛,再仔细打量门外这张脸,确认无疑,这五官轮廓,完全就是十几年后的池卓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