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证据,试图让当事人自己说出真相。
我同秦建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地扑哧笑出了声。两人合伙搭档,解决这类“刑案之外的案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起,像此次要冒充私人侦探去讹诈的,还是第一次。
“我们这个私人侦探所,总得有个名字吧?”秦建问。
我想了想,说,“就叫ABC侦探所吧。”
秦建笑说,“这个好,颇有国际范。”
我和秦建商量好,就在当天晚上把电话打到了荆大侠的手机上。
这次秦建用的是方言,“是荆总吧?我是ABC侦探所,对,私人性质。最近有客户委托我们调查一位女士中毒的事件,调查结果于您很不利。”秦建将话头打住。
“请说吧,有什么不利?”对方很冷静。
“您往那位女士的饮料里下了东西。”
“什么东西?”
“可以让人失明,甚至死亡。”
“你有什么证据?”
“有录像,录像里可以清楚看到你的行动。”
“就算录像可以显示我往饮料里掺了东西,可以显示我掺的是什么吗?”
“当然不能。但是我们已经找到您丢弃的容器,对容器内残留物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我才给您打电话。”
“就是说,你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我投毒?”
“这是您说的。”
“好吧,请说说你的想法。”
“办私人侦探所的目的是盈利,并非主持公道,而且怎么样才算是公道也很难说。”秦建又将话头打住。
“你的意思是我出钱将证据买下?”
“如果能这样,息事宁人,对各方都有好处。”
“万一你们收了我的钱,又将证据的复制件交给别人,那我不就当傻瓜了吗?”
“不会的。干我们这一行得讲信誉,否则不但没有业务,还会有杀身之祸的。”
“那么你将委托人需要的证据卖给我,这个也叫讲信誉?”荆大侠语含讥讽。
“您说的好!但是请勿担心。这一切在当初进行委托时就已经白纸黑字写在合同里。有满意结果,收费多少;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收费多少;诸如此类吧,如果完全没有起作用,分文不取。”
“有道理,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讹诈呢?譬如录像,谁会预先准备好?那不是事先知道有人投毒吗?而且,千叶酒楼,我是常客,大厅里并无监控设置。”
“千叶酒楼新装修过后,为了美观,统一安装的都是针孔摄像头。”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好吧。请开个价。”
秦建说,“100万人民币。”
我在一旁默笑。
接下来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敲定85万。
交货地点:菩提寺风景区。第二天傍晚六点,两人在湖中心的凉亭碰头。
挂了电话,秦建一脸愁容,“荆大侠倒是有可能带85万现金去,咱们到哪里去弄所谓的录像带?”
秦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首先,这件事情没有正式立案,我和秦建也不是正式的刑警,不具备调取监控录像的资格。千叶酒楼有没有针孔录像,是不是碰巧拍到荆大侠往红酒里掺东西更是未可知。
但是,我有我的考量:荆大侠如果心中无鬼,真得什么也没干,自然无所谓。反之,则一定会去落实录像的事情,从而决定菩提寺的行动。
这个之前,我已经做了安排,在千叶酒楼安排了服务生,专门落实有无谁来落实录像的事情。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难。亮明自己的身份,再给那名服务生施以好处,对方就很痛快答应了,并答应保密,不对任何人说起。
果然!
当夜,荆大侠同秦建通完电话,立即有男子打电话去问是不是有针孔摄像头的事情。值班人员根据我提前的安排,含糊地回答,我们不大清楚。
次日中午,有一中年男子进了千叶酒楼后,仿佛参考装修设计似的,专门询问了针孔摄像头的事情。完了气冲冲地说了句“扯□□蛋”,头也不回就走了。服务生向我描述了那名男子的形象,就是荆大侠。
巧的是,酒楼确实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但是线路还没有调试好,并没有正式投入工作。
荆大侠已经上当。
我估计荆大侠不会去菩提寺了,却不然。傍晚六点,我和秦建准备离开办公室,他的手机响了,是荆大侠打来的。
“ABC吗?现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在湖心凉亭,你为什么没有来?”
秦建一阵慌乱,“啊!对不起,我这里突然有桩业务,当事人情绪激动……”秦建只好胡诌,“好在我离菩提寺并不远,很快可以到达。”
“菩提古寺,空山鸟语。晨钟暮鼓,气象万千。离地三尺,头顶神明。夕阳在山,禅心入定。请不要错过大好时间,某有一番肺腑之言,定可让尔等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