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喜怒不行于色。
蜃云图已经被天/衣教拿走了,谢安道:“现下已经很晚了,若天/衣教的人卷土重来,两位性命怕是有危险。不如两位随我去谢府小住几日,如何?”
夏侯巽思忖片刻,现下天/衣教已经得到了一块蜃云图,必然会去继续收集蜃云图,不若先去晋国朝廷看看,观察晋国对蜃云图的事情到底作何打算,因此便道:“如此便叨扰了。”
说完,他们就跟着谢安一起去了谢府。
路上,他们坐在谢安的马车里,夏侯巽和谢安一直在聊北地和晋国的局势,未和嵇彻说一句话,每次两人的视线不小心对上,夏侯巽都会刻意移开视线。
不过半个时辰,马车便停下了,谢安说了句:“到了。”
夏侯巽和嵇彻跟着谢安下了车,谢家不愧为钟鼎之家,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朱漆大门上两两个黄铜的兽头擦得锃亮,门口立着十余人,为首的人清隽秀颀,身上披着一件青色的短帔,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织羽大氅,他身后站着十余个穿着短打的小厮,那人见谢安下了车,疾走两步喊道:“父亲!夜里更深露重,父亲夙兴夜寐为国事Cao劳,仔细着了风寒。”说着,便将大氅抖开替谢安披上了。
谢安道:“难为琰儿一片孝心,为父心中甚慰。”说完,转头对夏侯巽和嵇彻道,“嵇公子,夏侯贤侄,这是犬子谢琰。”又对谢琰道,“琰儿,这位是白马山庄的夏侯巽夏侯贤侄,旁边是他的朋友嵇公子。”
谢琰和夏侯巽见礼,然后问嵇彻道:“嵇公子的嵇是嵇叔夜的嵇吗?”
嵇彻点点头。
谢安道:“我这痴儿!心追竹林,十分仰慕嵇叔夜,因此才有此问,嵇公子可千万别见怪!”
嵇彻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因为听到谢琰仰慕先祖,甚至十分罕见地冲着他笑了笑。
旁边的夏侯巽心中又恐慌又难过。
第一次和阿彻见面的时候……他从未对他笑过,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夜里寒凉,夏侯巽心中郁结,先前在永明寺之时又中过绝命七步散,此刻寒毒毫无征兆地发作,刚走进谢家大宅,忽而喷出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得倒地不起。
嵇彻将他扶到怀中,用力晃他的胳膊,道:“阿檀!阿檀!!!”
谢安道:“嵇公子快将人扶到内院。”然后差了个下人去请大夫。
嵇彻将夏侯巽放在床上,将他上身的衣带解开,便要开始为他用内功疗伤。
嵇彻如同往常一样,想用自己的纯阳内功为夏侯巽冲开胸口的寒涩淤滞之气,但此次夏侯巽却未能如往常一样很快转醒。
嵇彻脸上露出罕见地焦急之色来,谢安道:“嵇公子切勿着急,夏侯贤侄可是中了内伤?”
嵇彻道:“数月前,他被弄月掌所伤。”说完,他突然记起来,瑶光说只要给了蜃云图就给阿檀治伤,后来阿檀又中了绝命七步散,他关心则乱,忘了瑶光这件事,让瑶光走了。
岂料谢安道:“没想到他竟然中的是弄月掌,这弄月掌的寒毒是用瑶光的内力中下的,与一般□□所致的寒毒不一样,此种寒□□石罔效,就连瑶光自己也没办法化解,中毒者需要用温泉的天然温和之力排出寒毒方才可解,看夏侯小友这样,恐怕毒素已经伤及心脉,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
嵇彻道:“敢问尊驾,何人可救?”
谢安道:“我听闻药圣叶南坡所居住的薄雾谷中有一汪天然药泉,想对夏侯贤侄的伤大有进益;且药圣叶南坡杏林妙手,定能医好夏侯贤侄。”
嵇彻道:“我明日便带阿檀去薄雾谷。”
谢安道:“只是……”
嵇彻道:“尊驾有话直说。”
谢安道:“那叶南坡性格古怪,若是要他救人就必须有一个健康的人愿意为了这个病人让他试药试毒,小伤试小毒,大伤试至毒……他会让人喝下□□,然后再为其解毒,若是最后毒未解,便赔上性命。”
嵇彻道:“无妨。”他已经修为至金丹期,凡间的□□对他无效,自然不怕。
岂料他这样轻描淡写地应承下来,倒让谢安高看一眼,道:“嵇公子对夏侯贤侄的情义真是如玉如金,让人感动。”
说话间,小厮带着大夫进来了,这寒毒寻常大夫自然没有法子,因此只是开了个固本培元的药方,嵇彻已经问清楚了想问的事情,便让谢安也回去了。
他将谢安送走之后,今日发生太多事情,嵇彻看着夏侯巽安静的睡颜也觉得有些疲累,见夏侯巽睡的那床十分宽敞,容纳三四个人还要有余,便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没到一会儿,夏侯巽朝里一滚便滚进嵇彻的怀里,他身上有伤,嵇彻怕他侧躺着不舒服,就想将他的身子摆正,刚想将他的身子从怀里拎出去,就听到夏侯巽小声叫到:“嵇大哥。”
嵇彻的手一顿,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了,明天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