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古琴,那妹妹扎着两个包子髻,髻上系着两个红绳子,随着她奔奔跳跳的走路,一晃一晃的,看上去非常娇俏,虽然兄妹二人穿着普通,但是难掩周身的气质。
夏侯巽是头一次穿女装,觉得非常好玩,左摸摸又瞧瞧,忙的不亦乐乎。
他以前从未穿过女装,此番为了逃命,不得不化妆成女孩。穿上女装之后,从镜子里照照自己,这容貌,嘿嘿,可比从前在山庄见的那些个小丫头好看多了,他发自内心感觉自己要爱上自己了。
这夏侯巽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此番他见自己看上去如此貌美,不免心中得意自恋起来,看见路边的一个小水洼都要上去照照。
嵇彻虽然冷着脸,但还是由着他去了,毕竟夏侯巽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
夏侯巽是个人来疯,他如此欣赏自己的美貌,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可这嵇彻却活像两眼漏风,任凭他怎么闹,都不为所动,见他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夏侯巽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便开始闹嵇彻了。
时而拉着嵇彻的胳膊,跺跺脚道:“大哥哥,你都不理人家~”
嵇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夏侯巽只好欣欣然放下自己的爪子。
嵇彻现在是他的金大腿,他可不敢得罪。
可是和这个“冰块脸”走路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家伙还不如他从晋阳骑出来的那匹马,最起码那匹马累极了,还会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好歹能听个响声。
和嵇彻这家伙走路,就仿佛一个人扶着棺材走路,一路上只有他一个喘气的,搁谁谁能受得了!
他们俩这一路,嵇彻说的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蹦出来的,什么“休息”“上路”之类的,活像多说一个字,他就会被累死一样。
夏侯巽在心里暗暗腹诽,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不敢,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没有这位大侠的护持,他什么时候才能到晋国去。
但是实在太无聊了啊!!!!
正值夏天,中午走路天气太过炎热,因此他们吃过午饭便在一个破庙里休息,打算等日头西斜了之后再走,夏侯巽靠在一个干草堆上,看见嵇彻正拿着抹布在擦拭他的琴,那琴就是他们初见之时,嵇彻在山上弹过的那把琴。
这冰块脸平日里看上去冷清绝欲,但他在擦琴的时候,却仿佛是在为心爱的女子描容,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温柔的。
这么稀罕吗?一时间,夏侯巽有些好奇,于是乎他就忘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一千古至理名言,没有征求嵇彻的同意,手就放到他的琴上,道:“看嵇哥哥你如此爱惜这把琴,莫不是这把琴大有来头?”
嵇彻将夏侯巽的手抓起来,力度大的夏侯巽简直以为嵇彻要将他的腕子捏断了。
夏侯巽看到嵇彻的眼神的时候蓦得心头一颤,嵇彻的眼神看上去来者不善,他毫不怀疑,若是他胆敢对这把琴有什么图谋的话,嵇彻绝对会送他去见阎王爷。
嵇彻嘴里冷冷地吐出几句话,道:“不是你的,就不要随便乱动!”
夏侯巽看到嵇彻生气翻脸,心知此时没必要和他为了一把琴闹得不愉快,便赔笑道:“不动就不动嘛,这么紧张干什么,哎哎哎……少侠快放松,小的这腕子都要给你捏化了……”
嵇彻看着夏侯巽忍痛的表情,放开了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继续擦琴去了。
夏侯巽讨了个没趣儿,也不说话,讪讪地跑到一遍去了。暑气日盛,他靠在稻草堆上假寐,就听到嵇彻冷淡的声音道:“你到底为何被人追杀,现在可以说了吧。”
夏侯巽闻言,睁开一只眼睛,似笑非笑道:“你真想知道?”
几日的相处下来,嵇彻已经完全忘记了客气二字怎么写,道:“快讲!”
夏侯巽讨了个没趣,摇了摇头,道:“您可真不客气。”不过他到底没再说什么,将自己被人追杀的来龙去脉讲给嵇彻听了。
夏侯巽出自江湖世家夏侯家,夏侯家的祖上原是大魏的皇亲,他们这一支乃是大将军夏侯渊的三子夏侯称的后代。
夏侯称颇有军事才能,深得魏武帝曹Cao喜欢,但因为他本人任侠好义,向往江湖生活,十八岁的时候便假死脱离朝堂,闯荡江湖去了,当时化名为丁原,丁是他母亲的姓氏。
他一杆银枪挑边江湖难逢敌手,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丁原成名之后建立了白马山庄,山庄的名字取材于曹植的名诗《白马篇》,丁原苦心经营,使得白马山庄变成当时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镖局,财力雄厚,成为并州一带赫赫有名的江湖世家。
但凡江湖大家门派,总要有压箱底的功夫秘籍,而白马山庄却是以夏侯称一己之力创立,夏侯称天赋过人,以一人之力让白马山庄扬名江湖,但自从他过世后,白马山庄便日渐衰落了。
魏国末年,司马家独大,皇室宗亲多受迫害,许多夏侯家的后代便来投靠白马山庄,夏侯家便将他们收拢于麾下,这些大内的密谈放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