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伤势好转之后再离开吧。”
夏侯巽感激地看了一眼他,命不久矣般喘了喘气,道:“如此便多谢恩公了。”
陆大侠听闻他的话,摆摆手道:“我不是什么大侠,救你也实非所愿,你也不必称我为恩公,叫我嵇彻便好。”
夏侯巽心想:“实非所愿,你倒是诚实。”他本来就是只桀骜难驯的小狐狸,夹起尾巴叫别人恩公也觉得怪别扭的,于是从善如流道:“叫恩公是有些生疏,不若我就叫你嵇大哥吧,嵇大哥,好不好?”
少年人叫大哥的声音清脆,任凭谁听了都会心生亲近之意,奈何夏侯巽遇上的人是嵇彻,他闻言,只是淡漠道:“随你。”
夏侯巽突然有种一腔风情照沟渠的感觉:“……”哼,冰块脸。
但他往后还要依赖这个冰块脸保护,就算被给了难堪,也是敢怒不敢言,因此便装作若无其事道:“嵇大哥,我们现在在哪里?”
嵇彻面无表情道:“山下的一户农户家里。”
夏侯巽本来有些担心漠北三狼带人去而复返,但转念一想,以漠北三狼的智商,只怕以为他们早走了,必定不会再来。因此,如今这山脚下的危险之地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选择这个地方,是嵇彻反复考量过的,还是因为他晕了,嵇彻嫌带着他麻烦,所以临时选了山脚下住……
如果夏侯巽开口问嵇彻的话,嵇彻必然会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认路且无处可去而已。
夏侯巽正思考嵇彻的用意,门突然被打开了,夏侯巽犹如惊弓之鸟般,条件反射地握住自己怀里的匕首,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女,道:“嵇大哥,奴给这位小哥做了汤饼,让他用一些吧。”
嵇彻点点头,道:“多谢。”
夏侯巽嘴甜,以往在山庄的时候就总能哄得山庄里的姐姐妹妹丫鬟对他趋之若鹜,听到少女的话,便道:“姐姐辛苦了,阿檀多谢姐姐了。”
“你叫阿檀?” 少女抿唇一笑,看上去有些腼腆。
“嗯,家中姐妹皆如此称呼我,姐姐和嵇大哥救了我的命,恩同再造,若是不嫌弃,便也同家人一般称呼我为阿檀吧。不知姐姐可否告知阿檀芳名。”
少女莞尔一笑,道:“阿春。”
夏侯巽从善如流道:“阿春姐姐。”
少女脸红了,蜀地风光秀丽,尤其是青城山一带更是钟灵毓秀的宝地,在这里生活的人身上仿佛都沾染了毓秀之气,这少女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女,穿着寻常的短衫襦裙,裙摆上还有泥点子,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秀丽,反而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美。
夏侯巽从小便喜欢女孩子,爱与他们调笑。因着他这爱沾花惹草的性子,他弟弟阿钰评价他是插着鸡毛掸子开屏的老公鸡,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阿春性格天真活泼,又长得美,夏侯巽便与她交谈起来,着实比和桌子旁边坐着的冰块脸交流舒心多了。
三言两语间,夏侯巽已经将阿春家的情况都打听了一遍,阿春家就在青城山脚下住,爹爹是山里的猎户,平日里靠打猎为生,她娘去的早,爹爹便也未再续弦,家中只有她父女二人。
美人在侧,饭碗在手,夏侯巽幸福地要哭了。乐极容易生悲,自从出了山庄的大门,霉运一直就伴随着夏侯巽,平日里风餐露宿,这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留下狗命安全吃点东西了,却不料那要命的寒毒此时发作了起来。
好好个人,说话间突然就仿佛癫痫发作一般无法动弹,呼吸急促,将阿春吓了一跳,赶忙上来查看他的情况。
夏侯巽最见不得美人蹙眉,尽管脸都憋红了,但还是勉力露出一个笑容,道:“姐姐放心,一会儿我便没事了。”
他的说话的时候简直比村头刚过世的王老头说遗言时还要虚弱,一句话说得阿春更担心他了。
嵇彻微微蹙眉,对阿春道:“不要担心,他内伤发作了,我现在马上为他疗伤,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吧。”
阿春担忧地看了一眼夏侯巽,便关上门出去了。
嵇彻的内力非常霸道,他的内力刚一进夏侯巽体内,夏侯巽便感觉内伤好转许多。
嵇彻撤回掌之后,夏侯巽吐出一口血,一只手伸过来递给他一只帕子,夏侯巽接过之后,擦了擦嘴。
嵇彻道:“你的内伤越发严重了,一定要尽快医治才行。”
夏侯巽笑笑,苍白脸色衬地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没心没肺地,他道:“嵇大哥,你帮我疗伤这几次,我感觉好多了。”
嵇彻道:“我修炼的是纯阳内功,而你的内伤是一股Yin寒之力造成的,内力相冲,因此我也只能强行将那股Yin寒之气压制住,只是越压制他反抗地越厉害,你的身体以后必造反噬,到时候药石罔效,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夏侯巽当然不想死,可是他必须要完成义父的临终所托将蜃云图送到晋国才行。若是送了图之后他还有命在,他一定去治疗,但这些他不能告诉嵇彻,于是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