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拍了几张备份之后就从包里拿了速写本和笔,描摹自己感兴趣的细节。
她的在做铺货的前公司里常常为了选上设计一天画好几张,练出了速度,而且她求的不是逼真,是画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就要抓着现在灵感爆棚的时刻,对细节不这么注重,放飞自我画完再说。
“你是……”段师傅听到她翻页的声音,走了过来,“画家?”
“不是,我是珠宝设计师。”谭韶诗看段师傅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紧递上名片搭话,“这是我的名片。范千薇介绍我来的。”
段师傅“噢”了一声,“你是那个要结婚的小姑娘。”
谭韶诗惊讶,“范千薇告诉您的吗?”
“是啊,你别介意。”段师傅说,“我懒得经营,接的都是熟客,为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就要求每个介绍人提前跟我说一声。”
谭韶诗点点头,“我理解。”
“这是要跟你结婚的人?”段师傅望向余芷。
余芷微笑问好,“你好,我叫余芷。”
谭韶诗有点担心来着。
段师傅年轻那会儿,同性可婚的政策没实施。她听着段师傅说的话,觉得这是个传统守旧的人,害怕对方会有什么异样的目光。
还好,段师傅活了这么多年,心境平和,笑了笑给她们推荐,“两个女孩子适合一起坐的大花轿,你们来看看。”
段师傅领着她们走向另一个房间,找到某个体积明显大了不少的花轿,“就是这个。”
谭韶诗看着式样眼熟,一瞧轿帏的绣样,回忆起为了《贵族》查的资料,“这是洛学士画的《丹凤朝阳》?”
段师傅愣了一愣,面露赞赏,再开口语气分明温和了些,“是啊,式样参照的就是那个年代。”
“哇。”谭韶诗由衷感慨,“真漂亮。”
“这边还有一顶。”
谭韶诗和余芷跟过去,段师傅起了兴致,不但领路,而且主动给她们当解说,觉得投缘还允许她们坐到那顶两人大花轿里合个影。
谭韶诗沉浸在花轿的美好里,等外边的阳光变成午时的热烈,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度过了一上午。
“怎么就12点半了。”谭韶诗看到时间有些懵。
段师傅看到谭韶诗懵逼的表情竟然又笑了,语气慈爱,“你们今天刚来吧?先去吃饭休息一下。三里巷有个馆子不错,叫周家小庄,味道好不宰外地人。”
“好的,谢谢。”
段师傅写了一个号码给她,“你要是想订花轿,可以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谭韶诗双手接过,谨慎收妥。
她们跟段师傅道别,出了门,余芷等距离拉远了些,在她脸上捏一把,“老婆真厉害。”
谭韶诗知道自己拉了一波好感,得意笑,“我也觉得。看吧,认真做事查资料是有用的。”
“对。”余芷摸摸她的头,“多亏了你,我才知道花轿这么漂亮,这么有寓意。”
“喜欢了吗?”
“嗯,我们买一个放在家里?”
“……家里?”
“有一个挺大的,垫子也软。”余芷认真分析,“适合……”
“停!”谭韶诗不用听也知道适合什么,红了脸。
余芷眨眨眼,“段师傅这么辛苦,你不照顾他生意吗?”
谭韶诗居然觉得余芷说的很有道理。
她撇撇嘴,妥协了,“好嘛,我考虑一下。”
——
范千薇给了段师傅的地址,作出保证,“就是两个想办中式婚礼的小姑娘,不会给您添堵的。”
她没想到结果这么好。
段师傅打了个电话给她,对谭韶诗和余芷赞誉有加。
“余芷?”范千薇皱了眉。
“对。”段师傅对谭韶诗欣赏,也就爱屋及乌,“小姑娘名字挺好听的。”
范千薇的关注点当然不在名字上。
她想起了n年前打过的照面,那时,余芷是那个叫黎蓝的文盲的女朋友。
她还想起了去年年底的晚宴,那是,黎蓝为了f公司豁出去,举着拳头傻乎乎要跟人干架,而余芷坐在领导层那一桌,淡定从容。
范千薇一直以为余芷和黎蓝有扯不清的关系。
现在,她听到段师傅说,余芷跟谭韶诗在一起,准备结婚了。
范千薇陷入沉思,将手头的冰水一饮而尽。
她从休息室出去,一出门,正好碰上了跟别人聊天的黎蓝。
黎蓝平日大大咧咧,对上她倒是敏感,一下子察觉到了探看的目光,拉下脸瞪了过来。
这个展览会,范千薇本不想来的,一看到黎蓝在场恨不得马上离开,全因主人的面子才留到现在,常常躲在休息室里不见人。
她一直觉得黎蓝神烦。
这个时候,范千薇见到形单影只出席展览会的黎蓝混在两对情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