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七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所有人都怔住了,还是陈建云首先反应过来:“我看你TM的是活腻了!”挥起拳头就朝顾析晨的脸上招呼而去。
‘砰’一声,陈建云感到有温热的ye体正从脑袋上缓缓淌下,他缓缓扭过头,就看见林梓七手里正拿着一个断裂的啤酒瓶。
陈建云的手下都愣了一下,宁烨先动起来,一手抓住一个空酒瓶就往离自己最近的人头上砸去,场面一下混乱起来,宁烨和那三个男子扭打在一起,看起来白净瘦弱的他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那三人。
顾析晨顺势甩开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刚拉住林梓七的手想跑就看见满脸是血的陈建云拽起一个空酒瓶已经朝林梓七砸去。
林梓七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热的身躯抱着180度转身,随后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脑中一片嗡鸣。
顾析晨模模糊糊中听见包房的门被打开,随后似乎还有警笛声响起,她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失去了意识。
至少你可以平安。
第6章 第六章
浓重的药水味是医院特有的味道,顾析晨不喜欢这种味道。
“你一天天不学好,现在学会打架了?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丢不丢人,看你还像个高二的学生吗....”
顾析晨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听着爸爸的训斥,她是内疚的,她不应该让爸爸妈妈担心的。这几个月她撒了太多谎,做了太多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去做的事,心里很愧疚,却只能沉默。
夏以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站在床尾怒气冲冲的男人,轻声说:“好了爸,析晨需要休息。”
“是啊,等析晨休息好了再说,啊。”旁边的女人拍着男人的背帮他顺气,也帮着说话。
男人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三个女人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
“小以,好好照顾析晨。”女人叮嘱完后也追出病房。
窗外繁盛的阳光从翠绿的法国梧桐大叶间倾泻下来,形成一道道斜斜的暖色调光影,兀自静默。
夏以低头安静的削着苹果,她的动作很熟练,苹果皮被削的细长漂亮,波浪似的坠在半空未曾断过。毕竟这已经是她重复过不知几百次的事情了,只因顾析晨最喜欢吃。
“对不起。”
苹果皮应声而掉,一圈一圈的躺在地上,沾着几点鲜红。夏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温热的ye体正一滴一滴的往下坠落,有一点疼,只有一点。她不动声色的把染红的苹果扔进垃圾筒,将左手放在背后。
顾析晨目光空洞的望着床角,并未注意到什么。
夏以不知道她是在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她什么也不告诉自己,还是对不起把自己搞成这样,或者....但她宁愿她对自己说对不起。如果连默默保护她都做不到,那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是因为她吗?”夏以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么是为什么?”
夏以说的她是那个她冲进病房看到的,坐在病床旁用无比心疼的眼神看着析晨的人,那个她没有好感的人。她不会去感激每次析晨出事她都守在身旁,而是反感有她在的地方析晨就会出事。在夏以眼里,自从她的出现,析晨就开始慢慢变了,也开始一次次的受伤,事实也正是如此。夏以真的无法想象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
顾析晨眼神重新聚焦,听到那个‘她’就变得无比敏感。顾析晨知道夏以说的她是谁,但她却连看夏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沉默,还是沉默。
夏以的背后,左手紧紧的握拳,鲜红的ye体从指缝中渗出,一滴一滴的坠落。
她不允许析晨再受到任何伤害,绝不。
※※
窗外的天黑茫茫一片,月亮时隐时现,已是深秋,满天的繁星也玩起了捉迷藏。
狭小的房间里,只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陈旧的双人沙发,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便再无其他家置。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推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沙发上随意甩着几件衣服,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房间虽显凌乱但仍然被打扫的很干净。
黑暗中,林梓七一个人躺靠在床头,安静的望着窗外。
‘咚咚咚’几声沉闷的敲门声打破沉静,林梓七穿上鞋摸黑走向门口打开门。
一张熟悉俊秀的脸映入眼帘。
林梓七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着。
宁烨反手将门关上,走进房间,将沙发上的几件衣服往旁边挪了挪,坐在她身边。
房里依然没有开灯,但宁烨对这个房间却已十分熟悉,借着月光的照映,身旁细长的指间有一点点的火星忽明忽暗。
“那个人没事吧?”宁烨打破沉寂,冷俊的目光望着黑暗中的一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并不是有多在意那个人的死活,但毕竟那个人是为了救七七才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