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前来帮忙。
兮时将她扶起来,见她目光在大殿内巡视,便轻声问道:“您想做什么?”
长乐道:“扶孤到书案旁。”
兮时感觉到手下的身体轻的可怕。长乐身体削瘦,这段时间内里又遭了罪,被伤口的疼痛折磨的日夜难安。睡的少,吃的也少。就这么短短半个月内,她似乎比之前又小了一圈,整个人羸弱的风一吹就能被刮走一样。再加上兮时习武,力气要比一般人大得多,虽是扶着她,可手上却基本上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长乐的年龄要比兮时小上四岁,她的个子足足比兮时矮了一头。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大人和小孩的对比。她扶着长乐坐下,想了想,又学着戈雅平日里伺候长乐时的模样,在长乐身旁跪坐下来。她再微微垂下头,这样,长乐有什么吩咐时就可以直接直视着她,而不用困难的仰着头了。
长乐也不吩咐她研墨,她将笔墨往旁边推了些距离,一边拿起之前未看完的书册,一边转头对兮时道:“以后进殿之前,把你身上的兵器解下来。”
兮时抿了抿唇,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对她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便要去解开腰间佩带的剑时,长乐淡淡看了她一眼:“现在就不必了。”
兮时应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长乐翻了页书册,顿了片刻,补充道:“孤身边有不少暗卫,是奉了父皇母后的命令来保护我的安全的。孤之前派他们去做别的事情,现在大约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他们若是见你带兵进殿,恐怕会误会,从而伤害到你。”
兮时怔了怔,照理说,主子想做什么事情,自然不需要跟下属解释。是长乐的性子本就如此,还是看在她是一个“外人”的身份上特意指点?
或许……更多是因为怕她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吧?或许总有一日,她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她的存在吧?
可现在她的话是在试探她吗?她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现在大殿内,就只有她们两个人。长乐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而她自己武艺高强,手里更是还握着武器。她是该夸她大胆还是愚蠢?万一她真的想要对她动手,如此近的距离,便这真是一个针对她而设下的局,那些人的速度再快,能有她手起刀落快吗?
她想以自己为饵,可长乐难道就不怕,万一她赌输了又怎样呢?用兮时的命来换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的性命,兮时倒是觉得挺值的。
兮时垂下眸子,长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不等她回话,突然问道:“你是哪里人?”
“属下是孤儿,自记事起就在四海商行,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兮时恭谨的回答。
眼角余光瞥见长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合上书,复又打开。她迟疑的道:“你——你没问过她吗?”
这个她,显而易见指的是她的前任主子。
“本就是无根无萍之人,连往哪去都不知道,又何必要探寻是从哪儿来?”话脱口而出,在看到长乐怔愣住的神色,兮时瞬间了悟,心底涌起一种说不上是悲哀还是讽刺的感情。这小家伙是在怜悯她啊……也是,虽然长乐的兄弟们对她杀气腾腾,然而她的父皇母后却是真正毫无原则的宠着她。皇宫内等级森严,宫人们又趋炎附势,谁都知道长乐是皇帝的心头宝,又怎敢当着她的面说一句不敬的话?
真令人羡慕。兮时想。
这时候,长乐也反应了过来,她放下手中的书,眉头微微皱起。她虽然身份尊贵,做人却极有原则,从不会做出那等仗势欺人之势。所以现下因为自己的问话勾起了别人的伤心事,在她心里,显然是自己的过错。然而虽说如此,尊贵的长乐长公主很少做出安慰别人的事情,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静了半晌,她才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你好好跟着孤,不要有异心,”她生硬的安慰道:“等再过两年孤给你找个好人家,等你出嫁的时候,孤会给你应有的体面。有孤给你撑腰,保证永远都不敢有人欺负你。”
兮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心底有些异样。可看到长乐满脸严肃的样子,转瞬又觉得好笑。毕竟她武功在这儿摆着呢,就算没有长乐撑腰,又有几个人敢欺负她?
“孤说认真的。”见兮时不以为然,长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转而说起别的事情:“那天的几个刺客,你似乎与她们认识?”
兮时暗暗思忖她是发现了什么证据,还是单纯的怀疑试探?不过这点她倒没有否认,毕竟就算她现在不说,长乐在和四海商行的交锋中也总有一天会发现端倪:“是,那三人是属下前任主子的手下,我曾在她身边见到过她们。”
“之前的刺杀中我似乎并未见过她们。苏二这两日也在查她们,可以他的手段,居然半个多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查到。似乎这三个人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长乐没有意外她的坦白。她看得出兮时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知道面对她时该用什么态度。
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