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素贞肚子上见到一道花纹。这花纹在她母亲身上也有,许妈妈杨家凤曾说,这是妊娠纹。也即是说,是怀孕生养过的留念。
难道白素贞还生过孩子?
可是她从未提起过。以许西元对白素贞的了解,若是有过丈夫,她可能不讲,但若是有过孩子,她不至于丝毫不提及。
白素贞的形象,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哪怕她再是一个女强人,好大夫,看起来仍旧眉眼柔和,温婉和煦,是个适龄者都想娶,是个孩童都想叫妈。若单只是如此,许西元觉得自己不会为她神魂颠倒,毕竟她不想找妈。在这样的表象之下,时不时在许西元面前流露出天真俏皮与腹黑,才是最让她动心不已的地方。
扯远了,许西元狠狠锤了自己的腰几下。不能想着想着不妥,就歪去白素贞是多好上头。
回转到不妥。要是有过孩子,以白素贞的为人不可能不去看一看,不可能不要孩子,不可能不提到孩子。
难道她生的那个孩子,死了?
许西元脑补了这样一个故事:白素贞在学校时遇人不淑,遇到渣男一枚,不巧有了孩子,孩子可能生下后得了不治之症夭折,白素贞化悲痛为力量,以救治苍生为己任。而那个渣男,则与她分道扬镳。之后白素贞遇到心仪之人皆是女性,练就了……
唔……所以自己算是第几个?白素贞这样的姑娘,若是她想,黄金十二宫可以轮好几次呢。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什么的。
许西元越想越离谱的时候,白素贞带着比平时多三倍的笑容看诊,保安堂里的病人不免都问上一句:“白大夫,有喜事?”白素贞笑而不语,唯有她那捎春的眼角出卖了她。
“啊哟哟,白大夫,陈年老醋冒金子了?”能这么嘲笑白素贞的只有熟人如吴九娘。
白素贞似喜非喜地摇摇头,什么话。
“小别胜新婚,果然激烈。”吴九娘故意点点她的胸前,帮她拉好衣服。“只是那小身板,经得住你折腾么?”
白素贞白她一眼,保安堂的等候区忽然发出阵阵私语声,原是那叶卿又来送花了,结合白大夫一早的喜气,病人们都以为和叶卿有关。
叶卿足下一顿,看向秀眉微蹙的白素贞。吴九娘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指下露出一点斑驳。叶卿一见那暗红色的印子,仿佛看到一条蜈蚣,千年往事涌上心头。妈的,又来。
按说时隔876年,在明知白素贞一心向着许西元的情况下,叶卿早该对白素贞息了心思。可一来,叶卿的本体是竹子,一根芯子通到底,没有弯弯曲曲的心;二来,修道之人寻一道侣实在至寻常不过,对他而言,许西元终究是平常人,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三来,无论时隔多久,每次见到白素贞,一如初心,欢喜这种东西,发乎本心,无法抑制;四来,白素贞与许仙的恩债已了,再无牵扯。
这一次他云游后再见白素贞,是打着“万一呢”的主意来的。
可似乎,他又来晚了。昨天还好好的,相见甚欢,今天,今天已有了那刺眼的印记。
那许西元怎的下手如此之快,分明昨日有人同她表白,她怎么一转眼又去勾搭白素贞。
不知廉耻,简直岂有此理。
“啊哟,叶先生,你怎的又拿花进来了,要是我们这有个花粉过敏的病人,要如何是好。不是害我们医疗纠纷,吃官司嘛。”都是修行千年的妖,谁还猜不楚他那点小心思呀。昨天人家才因为他吃了醋,今天又来了,要是那一位瞧见了还不知要怎样呢。
吴九娘素来任性而为,帮亲不帮理。这几百年与白素贞亲厚一些,几百年前与许西元亲厚,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叶卿。再者这叶卿连续两天送花来是要干嘛。此次与叶卿再会,吴九娘觉得他身上出尘味少了,倒是多了几分现代男性的浮夸与油滑,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sao气。就像是原先好好一根竹子,栽在庭院里或是山林里,有一天这竹子不知怎么的,找来工匠在身上雕个花,自以为美。
叶卿倒也晓得花粉过敏,尴尬一笑,“说笑了。”
哪知吴九娘没想给她台阶下,冷冷道:“谁与你说笑。昨儿有人一进门,就过敏了,狂打喷嚏不止,忙得要死还得找人丢花。是不是,白大夫?”吴九娘的言下之意有二:一,花引起麻烦;二,花是摆在外头的,送也白搭,赶紧拿走。
谁晓得叶卿脸皮厚了,对白素贞做一个委屈又俏皮的表情。“你一个人住,家里冷清,放些花也好润润色。”他今日带来一大束黄色的玫瑰,朵朵水润。
这俊俏的模样看直了围观小护士的眼,白素贞尚未发话,她们偷偷点头。对呀,收了嘛,收了嘛,人比花娇,人若是无法朝夕相伴,花在也是好的。要是有这么帅的男人给她们送花,别说是那么好看的玫瑰了,送狗尾巴草,她们也要。
吴九娘笑:“你又知道她是一个人住。”
“总不见得小白是与你一起住。”从前叫白素贞小白,总有人阻止,叫叶卿不要让人难做,需得称呼许夫人,现如今不作兴什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