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每次你紧张的时候总会叫我娘子。”白素贞摸摸她的脸, 爱怜地问道:“可是想起初来乍到的情景?二〇一七年三月一日镇江金山寺, 你从彼时到此时, 来到我的身边。”
许西元惊喜,“你记得?”
“自然。”
“2017年3月1日, 公历, 我永远都记得这一天。在此之前,虽晓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是什么意思, 却没有如此深刻的感受。”幸耶悲耶,她被命运Cao纵变成别人, 变成另一个自己, 却又遇见唯有如此才会相识相知的人, 遇见白素贞并与之相爱是她在这里最大的福气。可是她也不甘心,莫名其妙被不知名的力量弄回过去,满心满念想来此处看一看、找一找。若这里不是法海的地头她早就央白素贞带她来查探一番。
许是那些故事太过深入人心,又许是她曾经在这里发生了不可预知的事情,此番踏足总有些心惊rou跳的感觉。
白素贞一手搭在她的肩膀, 与她并肩而立,看这建于东晋的森然古刹,安慰道:“无需不安,你有我。”
“亲爱的,不如——我们先去镇江府吃吃喝喝闲逛一番,改日再来?”到底是心怯。
要是走近那白龙洞,呼啦一下又被吸回去了怎么办?
要是没有回到自己的年代,去了别的年代怎么办?
要是?要是?要是?一时间,几百个“要是”在许西元的脑袋里奔逸。
白素贞见她这副样子很是好笑,道:“好,随你。你若是喜欢,每天来寺门前走几步再离开也无不可。”
许西元瘪嘴道:“啊,你取笑我。”
捏捏她的下巴,又点点她的嘴唇,白素贞道:“唔,我就是取笑你。”
“我会咬你哦。”许西元张嘴就咬她的手指,白素贞眼明手快收了回来,嗔她一眼,“佛门重地,休要胡闹。”
“还没进去呢,不算不算。”
“那你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许西元尚未决定,早有将两人抵达在门口磨蹭的消息报知法海。依照许西元的性子,他料准了她们今日会到,故而在送信之前,他已将许仙父子接入寺中,牵绊白素贞。
法海在上头张望,见两人啰啰嗦嗦摸来摸去卿卿我我就是不见进门,不免有些烦躁。若是旁人,他早就放一道惊雷或是招来一片雨云催促两人进寺避雨。可底下的是白素贞,修行千年的白素贞,被瞧出他动用法术终归不好。况且那许西元生性狡黠,若起了怀疑跑了人,他要去哪里捉她。难不成真的先对白素贞大打出手,让那些嫉妒他的道士和尚看戏?
上面法海等的心焦冒火,下面许西元和白素贞还在咿咿呀呀的说个没完,说到后头许西元已经在想镇江府有何好吃的,打算先吃饱再说。
她拉着白素贞说要离开的时候,忽闻一声长笑,竟是法海亲自来迎。“小僧坐禅之际,心生感应,不曾想竟是故人来访,西元……白娘子,别来无恙否。”
这还是法海首次用正常的语气提到白素贞,白素贞与许西元互望一眼,向他行礼道:“禅师有礼。”
法海剑眉星目,甚是英俊,哪怕因相见欢之事心生戾气,依旧魅力非凡。许西元见到他就想起他的徒弟许仙,冲他挤挤眼道:“禅师风采依旧,春风得意,可是有好事?”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法海心中一凛,以为她讽刺自己与许仙的勾当,暗恨不已。他面上不显分毫,微笑道:“西元说笑了,故人来访不正是好事。两位里面请。”
原本还犹豫再三,法海这般相请,两人不好再推三阻四,便顺势随法海进了金山寺里。
将两人一路领向七峰亭,法海突然停了脚步,像是刚刚想起那般对白素贞道:“说起来,白娘子可知汉文已入我门下,拜我为师?”
白素贞道:“略有耳闻,禅师深谙佛理,是汉文的福气。”
法海笑一笑,指向几间客房,道:“眼下汉文与仕林均在寺中。”
白素贞微怔,她不欲见许仙,可仕林……仕林是她的亲生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唇红齿白,西元总说他像自己。
“要不要去看看仕林?”许西元问她,“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她又问法海,“许仙和仕林在一起?”
法海道:“应当是,仕林如此幼小,汉文一人又当爹又当妈总是不易。”
许西元道:“你去看仕林,我和禅师先聊一会儿,免得许仙见到我大喊大叫发羊癫疯什么的,扰了佛门清净。”
“这……”白素贞看一眼法海,总觉不妥。
法海施施然站立在前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耐心等着许西元与白素贞商量,实则正留心听两人说话。方才他还在想要怎么阻止许西元与白素贞同去,不曾想这人倒是自觉得很。
许西元道:“不妨事的,亲爱的你去吧,替我多捏捏仕林的脸。”
白素贞习惯伸手想捏她的脸,但见到法海在旁没有捏上去,只勾勾她的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