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让事情翻篇,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好极端幼稚。
顾经鸿只字不提以前的事,那他们都难堪的事。就像隔壁邻居一样,只是有时会和梁椿一起拼顿晚饭,吃完就走,从不留下过夜。梁椿有点分不清他是不是还喜欢自己了,也许是时间一久,顾经鸿也渐渐分清有些感情并不是喜欢了吧。
上了一部顾经鸿一直想看的电影,梁椿也陪他一起去看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电影的事。走到人行横道,晚了路上没什么轿车,都是送外卖的摩托车,赶时间横冲直撞,不管什么灯都开。顾经鸿往梁椿旁边站了站,还什么都没干,梁椿往前走了一步,“走吧,没车。”
他本想照顾梁椿的心落了空,梁椿可能不是故意的,或者就是为了提醒他。
其实他不用这样的,从上次之后顾经鸿就决定只和梁椿做朋友,他已经很满足了,比起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好多了。虽然舍不得只和梁椿做朋友,但他发现他更舍不得不和梁椿做朋友。
“那个小女孩就是意外死的吗?”顾经鸿说。
“我也没太看明白,应该是吧,那个警官不是说前几天下过雨,河里其实水势特别急吗。”
“哦…我有点失望,我觉得很一般啊。”
梁椿笑笑说,“诶,我还挺喜欢这个电影的。尤其是潜水员坐在教室里的那场戏我还挺喜欢的,而且整个电影拍的多美啊。”
梁椿继续说,“学生都放学了,他们叫他去开会,他没去在教室里坐着,后面的鱼缸咕嘟咕嘟地响,他看见女孩临死前回想起的景象,棱镜里的颜色变成了水声。我当时就觉得死真澄澈啊。”
顾经鸿显然没理解什么棱镜里的颜色变成了水声,或者说理解了也没觉得感动。
“还有潜水员最后一次入水的那场戏,”梁椿做了一个拉开窗帘的动作,“生和死,就这样,拉开帘幕让我们偷看了一眼。”
“那个潜水员不是中年危机吗,一开始还跟他媳妇儿吵架,看书琢磨着怎么自杀。”
“啊……所以我一开始以为是那个潜水员杀了小女孩。”
话题越说越怪,顾经鸿看他一眼换了个话题,“你看电影总哭吧。”
梁椿说,“你看电影从来不哭吗?”
“我不喜欢看太惨的电影,我本来以为今天的电影是破案的呢。”
梁椿撇撇嘴,“哇,你们理科生。”
顾经鸿反对,“你的共情能力当然比我高,因为你可是搞艺术的。”
梁椿不承认,“是你电影看的太少了。”
星期天,顾经鸿去梁椿家吃饭,顺便在家看电影。顾经鸿本来打算把那部片的导演拉进黑名单,梁椿说这个导演有一部成名作,是科幻片,他应该会喜欢。于是顾经鸿打算再给这个导演一次机会。电影看到一半顾经鸿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梁椿在桌子上给他留了条,“我出去补课了。晚上回来。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了再走。”
顾经鸿伸伸懒腰,一听声音,洗衣机还在转着,他闲着没事在家里逛来逛去。在卧室门口看了看,最后进了书房,梁椿的书摞得整整齐齐的,他随手抽了一本打发一下时间,这么一抽,就正巧抽到了梁椿的日记本。
他以为是什么备课的笔记,没警戒就一目十行地看了,没成想竟是梁椿的日记本,顾经鸿赶紧合上放回去,已经晚了,刚才看到的字在大脑里一个一个组合成完整的段落。
他持续到我的梦里来。有时一连三日都是他,有时几个月都不会出现。但总会出现,大概已经有一年。
醒来后还记得梦的时间很短,像在和燃烧的火苗抢时间。我从短暂的思考时间里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我此生真的要结婚,除了他,别人不行。
我的推导过程已经付之一炬,只留下一个谜题一样野蛮的结论。
这个“他”显然不是他。顾经鸿还没自大到这个程度,那就是丛青哲了,是丛青哲吗?不是丛青哲还有别人吗?他是什么时候写的呢?梁椿一直明里暗里拒绝他,原来是因为想和别的人结婚吗,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疑问越滚越大,顾经鸿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当然知道不应该看。可,梁椿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他却一直喜欢着别人吗。
被欺骗的愤怒、不敢相信和委屈的情绪混杂着涌上来,他必须要知道这是梁椿什么时候写的日记。
顾经鸿找到他刚才看过的那页,翻到下一页。
公安楼六单元。
2015年11月15日。
我又见到他。在梦里。
灯光昏黄,我站在他上面的一两个台阶上,伸手抱住他的时候觉得热泪盈眶。抱住他往下走时看见六楼的提示牌旁边贴着一首诗。这么荒诞的事也只能在梦里出现了。诗的大体内容我已经忘了,只有第一句话被我记住,“我选择你。”好像还是一首藏尾诗,不过都没有第一句印象深刻,带着我名字的第一句。“我选择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