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此刻却像块破布一样挂在身上,失了美感。
闲时抚了抚那把遗忘在角落里的那把瑶琴,拭去琴上的灰尘,仍旧如新。默染离开府时忘了带,不知何时会再见当面送还给他。
我抬眼望着院落中郁郁葱葱的青竹,忽觉身上寒冷,不知何时北风又起,弯腰咳了一阵始觉畅快。
寒珏偏了偏身子正好挡在风口,我抬首道:“你妹妹如寄怎样了?”
寒珏神色如常:“她很好。”
我毫无顾忌的笑了:“你快要做舅舅了。”
寒珏迅速的跳上床,在我身侧躺下,这下我不敢笑了:“寒卿,你这是在作甚!”
寒珏像是被下了咒,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同倾倒的玉山一般挡住了北风。
果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睡了我的床一次便惦记着下次。
“宁风……”声音还没喊出口,寒珏便捂住了我的嘴,眼中还有几分惊恐。
该惊恐的不应该是我这个病怏怏的秦王吗?怕见人的不应该是我这个浑身酸痛动弹不得的我吗?
第21章
寒珏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慢慢松开了手,我装作面不改色,从容道:“天寒地冻的我让宁风给你加床被子。”
寒珏点头表示同意。
我假装看不见宁风抱着被子进来时的惊讶,也假装看不见寒珏失望的眼神,径直说道:“看在你救过本王两次的份上,今晚就不用冒着风雪回去了。”
息雨不知从哪里钻过来:“可外面明明是个大晴天啊!”
宁风放下被子正要推息雨出去,息雨又笑嘻嘻的对着寒珏说道:“殿下从来不喜欢与人同寝,你算开天辟地第一个!”
寒珏谢了宁风便铺展开棉被,紧紧的裹在身上,眼中还闪烁着欢欣的火苗。我转身朝里,望着飘飘荡荡的帘子:“睡吧。”
从腊月二十五到腊月三十的除夕之夜,寒珏都赖在我府上。夏寻被皇兄亲自请了出去,为他在长安建了座宅院,那座宅院离我□□有十万八千里远,每次来找我都是星夜启程,到我这儿亦是二更天,说不上几句话便又策马离开。顾易来过几次谢恩,都被我拒绝,身体好些时便坐在廊下看雪花飞舞,身体差些时便闭目养神。
日子过的倒也快活。
除夕之夜时,在我还未进宫时,顾易又在门外等候,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 说与我听。我便在书房与他见了面。
顾易向来不是个急脾气的人,这次却是带有焦急之色,向我禀道:“殿下可知夏国三王爷夏寻与刘相的关系?”
我在笔架上寻了个大号的毛笔,蘸饱了墨,铺开纸张,一笔一画的认真写着,静静地听他往下说。
“刘相是夏国人。”
郑重的写下一横,可惜腕力不足,可惜了一张白纸:“嗯。”
“刘相与夏寻是父子关系。”
揉皱方才那张纸,扔进旁边的纸篓。
“夏寻是刘相与夏国王后通jian所生。”
又重新铺开宣纸,这次不敢轻易下笔了:“你是怎么查到的?”
顾易跪下道:“殿下于家父有救命之恩,于臣有知遇之恩,有些事还望殿下慎重!”
“你既说了本王于你有知遇之恩,本王再好心提醒你一句 ‘看好你的大理寺,其余的别多问更别多管’。”
顾易还不死心:“殿下,此事千万要慎重!”
笔下稍钝,我继续道:“此事?何事?本王只不过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余的本王顾不了,也管不了。”
顾易脸上浮出与先皇曾经一模一样的表情:“原来是我错看了殿下。”
笔下无惊无澜的走完了全程,我搁下笔苦笑道:“你才认识本王多长时间,竟敢也说错看。”
顾易深深伏首:“臣做的是齐国的官,领的是齐国的月俸,效忠的自然是齐国的民,殿下以后若损齐国子民一发,臣定当法外不容情!”
我卷起写好的字,放在旁边的瓷瓶里:“不愧是本王亲手扶起的人,如今效忠天下竟然效忠到本王这里来了。”
顾易道:“殿下若迷途不知返,到时休怪臣铁面无情 !”撂下狠话后,顾易便拂袖而去。
息雨在门口说道:“殿下,礼物都准备好了。”
“嗯,那咱们走吧!”
巍峨大殿里今上依旧高高在上,妃子们列在两边,莺莺燕燕的甚是养眼 。夏寻、刘相、刘愿、寒珏皆已落座,就差我了。
宁风、息雨抬着两大口箱子停在门外,我解下披风迈步进殿。
刘愿哧笑道:“秦王殿下这是要搬家吗?”偌大的殿中回荡着刘愿的笑声。
刘相瞥了眼刘愿,喝道:“陛下面前,少胡言乱语!”
但刘相的斥责并未让刘愿安静下来,反而让他笑的更大声起来。
我素来知道刘愿的心结,当下也不恼怒,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向今上磕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