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辩解的说话都是无力的,因此他也不会去找什么借口。
是他害死了杜如电。
孙烈知道徐钦的性子,一旦发现自己错了,就会铁打不动的等待受罚,永远不会逃开、卖惨装可怜。徐雁风曾经跟他说过,徐钦这孩子太乖,明明慌得身体都抖了,还是一脸正经躺下任他打屁股。
他装作没有看到徐钦颤抖的手臂和咬紧的唇,继续道:「虽然我们不会对杜家透露冥众所的存在,刚才也骗了杜植罗罗鸟出现人界的原因,但出了人命可是死罪,徐钦,即使你是盛阳之躯也不例外。」
尉迟迥听到这里也忍不了,开口道:「这次发现罗罗鸟的藏身地点和捕捉罗罗鸟都是徐钦的功劳,虽然不能抵消全部,但总能抵消点吧?」
孙烈赏了尉迟迥一个白眼,道:「不说是和迟府不和的吗?怎么说出来的话和官官相护时手段如出一辙?」
尉迟迥同样也回了孙烈一个白眼,道:「国师什么时候和迟大学士走近了?」
孙烈没有理会尉迟迥的讽刺,改对徐钦道:「你有什么要说?」
徐钦虽是目无表情,但眼中的意志很坚定,道:「现在就要死吗?服毒还是斩首?」
孙烈:……
叶衡:……
尉迟迥:……季海我觉得你可以等一等,不用那么急着送死。
孙烈叹了一口气,道:「季海,你这孩子太耿直了,你这么要吃苦头的。」本来他打算直接下旨算了,但思来想去还是出宫了,毕竟多见一面是一面,再者杜植的事是还是由他出面比较稳妥,一来也只有国师级的才可以断了他的念头,二来他也算是履行了当初那个承诺。
尉迟迥一听孙烈转了称谓就知有转机,马上从跪改成盘坐到地上,还示意徐钦跟着一块这么做,被徐钦摇头拒绝了。
孙烈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他明明就在说正事,怎么尉迟迥就画风突变坐在地上倒茶喝?
「说吧,惩罚是什么。」尉迟迥看着坚持不动的徐钦,为对方的脚感到心痛,居然催起了孙烈。
孙烈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把话题拉回去:「徐钦,错放妖物入人界但念其有功,革职流放三十年;尉迟迥,教导无方,革职流放两个月。冥众所的流放和外头的不同,只要不入京城,你们到哪里都是流放。」
见二人面露喜色,孙烈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毕竟在京城外头等着他们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就起行。」孙烈淡淡说出这么一句,尉迟迥还没来得及彻底享受喜悦,就被当头倒了盘冷水。
「要赶成这样?」尉迟迥道。
「不然我为什么要出宫?」孙烈看着徐钦,道:「徐雁风没有时间了。」
徐钦睁大眼,几乎是想冲到孙烈面前,可惜他才刚站起来就失了平衡,整个人倒在尉迟迥怀中。
尉迟迥把人接住,道:「不要怕,季海,我们马上走。叶衡,你身上有多少钱,拿来。」
叶衡啧了一声,没见过有人被流放还想着要打劫同伴钱包的,但他还是动作利落把所有钱拿出来。然后在下一刻,一阵旋风绕过,他手上的钱没了,大门打开了,尉迟迥和徐钦人影也没了。
孙烈见怪不怪的喝了口茶,叶衡看着他这么淡定的样子,问道:「他两个月后会回来吗?」
「会。」孙烈垂下眸,道:「他会回来的,毕竟他要的人在这里。」
尉迟迥和徐钦一出府就碰着了钱继光,准确点来说,是钱继光站在那里等他们。
「你们来了。」钱继光的脸色不太好,眼睛里全是红丝。
他的样子令徐钦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尉迟迥皱着眉道:「我们又不是去死,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钱继光对此只回了一个冷漠的眼神:「又不是为你,你不满什么。」
徐钦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安慰道:「你要好好休息。」
钱继光勉强一笑,低声道:「我在你灭鬼那庙子里放了两匹马,是不如北镇抚司那些了,但总好过就这么上路,脚皮都会磨没了。」
徐钦心头闪过暖意,道:「谢谢了。」
钱继光再道:「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宁百户。」
尉迟迥一怔,脱口道:「我就觉得好像忘了点东西,原来是它。」
徐钦点头道:「我都忘了。」
钱继光:……
正跟在贺桐身边的宁百户不知主人要走了,还不亦乐乎地绕着她转圈圈。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尉迟迥见到杜府有几个下人从府内探出头偷看,便明白他们真的是时候起程了。
「一路小心。」钱继光退到一边,眼眶里已有了泪光。
尉迟迥到底是在京城长大的,要说被「流放」赶出京城没有感觉是骗人的,但是他知道,他和徐钦这样已是孙烈千辛万苦为他们争取回来的活路了,由一人死刑变成两人流放,他也算是顶